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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黑暗,無盡的黑暗,無盡的深淵。
她驚聲尖叫,她要衝破牢籠,她要光明,她要自由,“啊……”
“發生什麼事情?”在孟桐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中,薛隱心裡空落落的,像是小時候惹了什麼滔天大禍,生怕回家被父親軍杖懲罰一般,可是這才是他想要的不是嗎?他想要看看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害怕的樣子,他想要撕開她淡漠疏離的平靜臉孔,現下不就是了嗎?
可他到底在心慌什麼?
“快去,去把西門岸給我揪出來。”
薛隱不敢進去,只能命令蘇淺,可蘇淺也不敢進去,只能捏著鼻子在門口喊,“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西門岸有些挫敗地走出來,“我給她敷完藥,餵了她幾粒醒腦的藥,她就開始叫了起來。”
薛隱揪起他的衣襟,“你確定沒碰她?”
“我連她的眼罩都沒解。”西門岸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怕惹禍上身,他倒是真想解開眼罩看一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如她秀氣的鼻子和微挑的唇瓣一樣精緻美好,她額間肌膚的觸感細膩光滑,連他娶的新婦都不如她的白皙。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只可惜是薛隱惹的禍,他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可怎麼辦啊?”薛隱急得團團轉。
蘇淺是老實人,看了看手裡方才塞在西門岸嘴裡的布條,說:“王爺,要不塞起來吧?”
薛隱看著上面一圈西門岸的口水,一陣陣地噁心,“不行,去拿新的來。”
蘇淺剛想離開,屋裡的驚叫聲戛然而止,像是斷了琴絃的古箏,突然出現的靜謐有一種違和的平靜。
薛隱顧不得這許多,踹開門闖了進去。
“她怎麼了?”薛隱亂了分寸,他只是想嚇唬她一下,可是眼前出現的意外已在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應該是冷靜而自持,即使面前綁架的危險,也能泰然處之,侃侃而談,而不是像現下這般,手和腳都被綁著,整個人躺在榻上蜷成一團,渾身都在顫抖。額間新敷的藥膏滲出血來,眼睛蒙著黑布,臉色慘白,嘴裡喃喃自語,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西門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患,衝上去解開她手上的繩索,扣住脈搏處,可她的顫抖太過劇烈,以至於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把脈,“你們都出去。”
“我不……”
西門岸氣結,厲聲喝道,“出去,你還嫌你惹的禍不夠多嗎?”
薛隱垂頭喪氣地走出去,掩上門的當會,他還不放心地往床榻那望了幾眼,被西門岸冷冷地瞪回去。
一個時辰之後,西門岸甩出一張藥方,“快去抓藥,別耽擱。”
看西門岸那一臉嚴峻的表情,薛隱心道大事不妙,急命蘇淺下山,“蘇淺,快,騎本王的白龍馬去。”
“你到底怎麼了,把人家姑娘弄成那樣?”
薛隱也很委屈,“這不能怪我,她自己從臺階上摔的好嗎?”
“你就不能早點帶她看大夫嗎?”
“我還不早嗎?蘇淺把你綁回來,比把她帶回城裡看大夫快嗎?”
西門岸一看就有古怪,“那你幹嘛綁著人家?”
“我……”薛隱眼神閃爍,“我確實是……”
“有什麼念頭趁早打消,她腦子被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你最好不要隨便動她,且她現下發著高燒,昏迷不醒,若是不盡快把體熱降下去,性命堪憂。”
“有這麼嚴重?”
“你腦袋磕石階試試,看是你腦袋硬還是石頭硬。”
“又不是我推她的。”
“你別忘了,我這條腿是怎麼斷的。”西門岸行走雖與常人無異,但他終身無法習武騎馬,無法快步奔跑,這都是拜薛隱所賜,年少的輕狂,不知輕重的打鬧,造成了西門岸這一生無法磨滅的傷痛。
夜已深,濃重的藥味在山谷蔓延,雪花紛揚,又是一夜北風呼嘯。
薛隱裹著大氅和蘇淺在廊下飲酒,他的臉色凝重,眉間擰成一道川字,“蘇淺,你說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王爺,這不是你的錯……”
“為了消除今上對我的戒心,而連累無辜的人,我真的是她口中的魯莽武夫嗎?”薛隱口中的她是躺在身後屋子裡的孟桐,“姚若水的死和她,都是回京之後不在計劃之內的意外。我也不知道為何,竟會鬼使神差地想要激怒她,可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又覺得自己很過分……”
蘇淺抿了一口酒,撓頭回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