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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的《香園》,一共花了一塊四。老闆那天喝多了,以當時的價格,前者值十美元,後者在100法郎以上。
邵洵美是集郵愛好者,手裡有幾張名貴票。一張是龍票,極其珍貴;另一張是民國初期的試製郵票,以飛船為圖案,乃孫中山親自設計,因未投入使用,屬於樣張,幾乎就是海內孤本。1943年,邵曾為文發表於《國粹郵刊》上,馬上引起行家的特別關注。
徐凌霄是與邵飄萍齊名的記者。他好京劇,不單是欣賞,而且對京劇極有見地。例如他認為京劇是嚴格的歌舞劇,唱是歌,道白也是歌,而且是更難唱好的歌,內行有“千斤道白四兩唱”的說法。京劇舞臺上的一舉一動全都是舞,全要和音樂合拍。又例如他認為京劇的表現形式是抽象的,一般不用佈景。馬鞭一揚,就算馳馬了。京劇舞臺的任何佈景,都會限制甚至破壞劇情。
朱自清在俞平伯家學會了打橋牌,一時上癮。每次打完牌,又痛悔荒度光陰。
魯迅在北京住紹興會館時,一度以抄古碑打發日子。一次章衣萍去訪魯迅,見他正抄《六朝墓誌》,便問他抄這些目的何在,魯迅答:“這等於吃鴉片而已。”
瞿秋白多才多藝,愛好甚廣,篆刻即其中之一。茅盾曾憶及一件趣事:“當鄭振鐸和高君箴結婚儀式之前一日,鄭振鐸這才發現他的母親沒有現成的圖章(照當時文明結婚的儀式,結婚證書上必須蓋有主婚人,即雙方家長,介紹人及新郎新娘的圖章),他就寫信請瞿秋白代刻一個。不料秋白的回信卻是一張臨時寫起來的‘秋白篆刻潤格’,內開:石章每字二元,七日取件;如屬急需,限日取件,潤格加倍;邊款不計字數,概收二元。牙章、品章、銅章、銀章另議。鄭振鐸一看,知道秋白事忙,不能刻,他知道我也能刻圖章,就轉求於我。此時已為舉行結婚儀式之前夕,我便連夜刻了起來。第二天上午,我把新刻的圖章送到鄭振鐸那裡,忽然瞿秋白差人送來一封紅紙包,大書‘賀儀五十元’。鄭振鐸正在說:‘何必送這樣重的禮!’我把那紙包開啟一看,卻是三個圖章,一個是鄭母的,另兩個是鄭振鐸和高君箴的,鄭、高兩章合為一對,刻邊款‘長樂’二字(因為鄭、高二人都是福建長樂縣人),每章各佔一字,這是用意雙關的。我一算:潤格加倍,邊款兩元,恰好是五十元。這個玩笑,出人意料,鄭振鐸和我都忍不住捧腹大笑。自然,我刻的那個圖章,就收起來了,瞿秋白的篆刻比我高明十倍。”
上世紀20年代,商務印書館編輯傅東華每年要犯一兩次“輪盤賭”的癮。屆時他先是把家裡的現金輸乾淨,再把妻子的首飾、衣服和自己的衣服送到當鋪,最後是以種種藉口向同事朋友以及一切他認識的人借錢,從一元到百元不等。直輸到不能再向同事朋友開口了,他在家睡上一兩天,這賭癮就算過去了。於是他開始發憤翻譯書掙錢,得了錢先還債,再去當鋪贖回首飾、衣物等。漸漸等到手頭有點積蓄,就又到了犯賭癮的時候。
學者羅爾綱隨胡適到北平後,養成訪書的愛好,自認為這“成為一個最感興趣的生活”。初入北大時,月薪僅60元,不得不寫稿掙外快貼補家用。後工資漲至130元,他仍過著90元一月的生活,囊有餘錢,便去琉璃廠、隆福寺、頭髮衚衕、東安市場等處逛書攤。
抗戰前,胡適住北平米糧庫時,每晚6點下班,11點回家。這段時間是他一天最快樂的時光。羅爾綱說:“他不打麻將不跳舞,不看電影,不聽京戲,他做什麼娛樂呢?他喜歡傾談,那他的娛樂就是傾談吧。”
魯迅每天抽兩三盒煙。1925年的一次病後,醫生給了魯迅若干警告,魯迅在寫給友人許欽文的信中說:“醫生禁喝酒,那倒沒有什麼;禁勞作,但還只得做一點;禁吸菸,則苦極矣,我覺得如此,倒還不如生病。”11年後,魯迅因肺病去世。
錢穆說:“餘好吹簫,遇孤寂,輒以簫自遣,其聲烏烏然,如別有一境,離軀殼遊霄壤間。”
當年程小青和周瘦鵑相約戒菸。犯煙癮時就用陳皮梅和五香豆替代香菸。忽一日包天笑從香港給兩人各寄來兩罐三五牌香菸。兩人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終於沒抵住誘惑,破戒復吸。有人事後評說:“引人入勝,是捲菸本色,包公可謂替物行道者焉。”
學者潘光旦說:“除了收藏書籍,我就只愛好旅行了。在上海是青年會約我到各地去講演的。在雲南我每一次暑假總要到外面去跑跑。”潘一生愛書,1926年,他從美國留學回來,在上海下船的時候,兜裡只剩一塊錢,還不夠付回家的交通費,因為回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