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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兒外行的了,一一照吩咐做了,又問首飾匣子,冰兒笑道:“出去行兵打仗,帶什麼首飾匣子?!梳條辮子挽起來,才是最實在不過。”說著,已經動手把耳朵上掛的兩枚珍珠墜子給摘了下來,揉了揉耳垂:“可惜這個耳洞印子遮不住,要是細心的,也瞧得出來。”
葦兒不由就含了笑:“過年主子就十五歲了,又生得這麼美的,就怕換了男裝,也瞧得出端倪。”冰兒不由一愣,雖聽了好話也不覺得臉上有喜色,對著鏡子照照自己,竟然嘆了一口氣。葦兒沒料到主子居然不愛聽人誇她漂亮,試探道:“我剛剛進宮的時候,就覺著先頭孝賢皇后美得舉世無儔,公主長得像孝賢皇后,是人人都說的。”
冰兒嘆道:“若是平時,你這麼說我還挺樂的,今兒想著要為皇阿瑪出去辦事,若是打扮著不像個小子,會不會惹出什麼事來?”葦兒笑道:“世間美姿容的男兒也不少,再者,皇上既然下了旨,自然有人要幫主子安排好。”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了頓道:“奴婢在宮裡聽了些閒話……”
冰兒大大咧咧說:“閒話怕什麼!我最不怕人家嚼蛆。說來聽聽,也讓我笑一笑。”
葦兒道:“第一句呢,不是閒話,是皇上正兒八經的意思已經出來了,沒下旨而已:要把四阿哥過繼給履親王家。雖是封王,不過過繼承襲王位的,和正經皇子分封不一樣。閒話是……”她又有些猶豫,忖了忖才說:“都說因為主子和四阿哥不對付,有時搬弄是非,惹得皇上這般安排……”
冰兒愣在那裡,好一會兒生氣地說:“我是和他不好,但我搬弄什麼是非了?就算我搬弄是非,皇上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這謠言是誰傳出來的?!”葦兒見她眉立臉紅,氣急的樣子,失悔不該傳這樣的言語,正要說什麼寬她的心,乾隆那裡傳話來的小太監,命冰兒即時就到養心殿去。
乾隆正在養心殿欣賞書帖,聽到冰兒請安的聲音較往常沉悶,抬眼一看,不是氣嘟嘟的神色,倒帶著點委屈與氣悶的樣子,因問道:“怎麼了?”
冰兒問:“皇阿瑪,四哥真的過繼到履親王家了?”
乾隆瞟瞟冰兒,似笑不笑地淡淡道:“是。”
冰兒心裡不由有點打鼓,原指望著乾隆再說點什麼,卻見他只是低頭賞玩手中的書帖,神色亦是平淡。她斟酌了半天才又道:“那……那不是不好麼?”
“有什麼不好?履親王無子嗣,永珹兼祧過去便是他的嫡系,將來少不得承襲郡王,朕若肯加恩,就是親王。履親王家產頗厚,莊子也大,你還怕永珹吃苦不成?”
苦當然不必吃,不過過繼出去,也就是意味著斷了永珹繼承大統的資格,冰兒明白,乾隆在政事上素來乾綱獨斷,連弘晝一般也只在內務府、宗人府裡兼些與皇家有關的閒差,而永珹則從此與波瀾壯闊的朝政無丁點關係,只能當個享樂王爺。
冰兒畢竟知道里面有自己問題,期期艾艾半天,鼓足勇氣抬頭問道:“是不是上次我說了……”
乾隆冷冷一笑,道:“你?多讀點書,你才知道什麼叫‘工讒’。朕的主張,豈會受你的影響?”
冰兒聽懂了話外之音,臉不由一紅,欲待辯解,卻不知說什麼才好,抬頭想撒個嬌,卻覺乾隆不願搭理的樣子,也自覺沒趣,思忖著不知以後以何面目再見四阿哥,也想不出什麼來,只好跪安告退。乾隆這時才淡淡道:“你不必多想。朕喚你過來,不過問問你備好了沒?要出去辦事的人,不該在小事情上糾結不休。過來瞧瞧。”
冰兒過去一看,乾隆身後擺著一幅地圖,不是平素見到的皇輿全覽圖,乾隆道:“這是繪製的陝西地圖。”他指著地圖西北道:“這塊中原之地,向北以接近喀爾喀,向西是甘肅,再西就是伊犁,再西——”他的目光有點遠,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厄魯特蒙古。”冰兒的視線卻沒有他遠,好奇地盯著眼前的圖,問:“我去的鄜州在哪裡?”
乾隆用手指指了指,道:“鄜州是直隸州,東靠黃龍山,與宜川、洛川接壤,南與黃陵相連,西隔子午嶺、關山樑,它古名五交城,便是因它‘三川交會,五路噤喉’,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這塊地方——”他指著其間畫得極小的一座山脈:“這座山叫鳳凰山,發於白雲山脈,向南蜿蜒城北,山勢陡峭,左右兩側是對稱兩座側峰,猶如兩條蒼龍,這裡是五條河流、五條道路,在山前穿梭而過,形成五水、五路相交之勢,故名五交城。”
冰兒聽得饒有興趣。乾隆道:“山上藏著大約百十個山匪,為首的姓穆,年紀並不大,原是流放的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