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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都修完了。我的外科實習分數極高。我離開外科部門之前,我的主治醫師親自把他打的成績給我看。
“我很少打成績給這麼高,不過我很喜歡你。”他親切地告訴我。
“跟老師一起工作對我如沐春風……”其實這話也不全然誇張。
他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就在我走出辦公室之前,他忽然把我叫住,問我:“你知道什麼是PMPMP嗎?”
我嚇了一跳,不過卻很樂於回答這個問題。
“拚命拍馬屁。”
“你知道了!”他玻ё叛劬Γ�粲興�嫉乃擔�安還�灰�鮮悄茄�觥!�
在我們醫學界,官階是每一年升階一次。距離我的實習生涯已經過了好多個一年。我發現已經有人開始用同樣的招式對付我了。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我常想起那天我的主治醫師告訴我不要老是那樣做那種智者的神態。我一直壓抑著自己,不敢說出那句智者說的話,怕傷了別人的心。可是當我終於忍受不了,大聲呼喊:“不要老是那樣做!”
更多關於正直、踏實之類的PMPMP立刻像餓虎撲羊一樣湧上來。
我想我是有一點活該。
第02章 官方說法
好了,我站在放射線科的斷層攝影掃描資料室前面,果然被罵得狗血淋頭。
“你們這些實習醫師,借片從來沒有好好歸還過,”放射線科的醫師瞪大了眼睛,“這些片子一張要上萬元,你們賠得起嗎?”
“不是我要借的,”我必須鄭重宣告,“是我們外科的主治醫師要借的,這個病人明天要開刀了,總要先看過X光片才能開刀吧!”
“報告不是早發過去了嗎?英文字應該看得懂吧?上面寫得清清楚楚。”
“可是我們的主治醫師還是想自己看片子。”我再度申辯。
放射線科醫師把他的片子掛到片架上去,我想我一定把他惹火了,他的X光不斷掉到地上去,不久他轉過身來,露出猙獰的面孔:“你們外科自己看片子會看得比我們好 嗎?”
“可……是……,我們外科趙……醫師……。”我必須承認我有點支支吾吾。
有個穿白色長袍,年紀較老,顯然是官階較高的醫師走進來,他一聽到外科趙醫師立刻回過頭來,大聲地說:“你們趙醫師什麼混蛋東西,他那次借了片子還回來過?現 在我們已經把他列為拒絕往來戶,你別想從這裡借出任何一張片子。”
“可是我們趙醫師很忙。”看來情勢不太妙。
不提還好,一提他簡直髮瘋了,激動地大罵:“你叫他要看自己來這裡看。除非我死了,這些片子別想離開資料室一步……”
你可以想象我逃離放射線科時那種驚慌失措的模樣。倒不是擔心捱罵,而是那個X光科醫師實在是太老了。上回有個實習醫師和心臟內科的醫師吵架,後來內科醫師發作心肌梗塞,那個實習醫師的內科成績也完蛋了。
走在回外科辦公室的路,我開心有些擔心。明天病人就要開刀了,我還借不到X光片。這已經是我在外科第三次辦事不力的紀錄了。第一次當我千辛萬苦追到病人檢驗的資料結果時,病人已經死掉了。這筆費用就算到我的頭上。第二次我送丟了一份肝臟切片。我翻遍了垃圾桶,以及所有看起來可疑的貓,仍沒有找到,外科諸位醫師大爺們決定再有一次類似的失誤,就要割我的肝臟來賠償……我該怎麼辦呢?老實說我有點後悔了。到底是誰當初慫恿我來學這門行業?我該棄醫逃亡?或者乾脆裝病,當場從醫生降為病人?(有個實習醫師生了一個不會死的病,請假一個月,我們都像黃春明蘋果的滋味那篇小說一樣,羨慕死了那個被美軍撞斷腿的幸運兒……)就在幾乎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在急診室看見兩個醫師在吵架。兩個穿白袍的人吵架畢竟是件有趣的事。我看了一會兒,想起我的不幸遭遇,突然靈機一動:“咦,我可以慫恿X光科和外科吵架呀,民族意識很快就會衝昏了所有人的頭,這樣就不會有人有工夫理會我是不是辦事不力……”
為了維護我自身的生存,我像個令人厭惡的小人一樣,鼓起如簧之 舌,極力地挑撥外科與X光科的仇恨。
“豈有此理。”趙醫師咬牙切齒地表示。
“他說外科不會看片子,要我們看報告就好,”我的挑撥有一點效果了,我心中竊喜,再接再厲,“他說你根本是個不講信用的人,他把你列入拒絕往來戶,又說……。”
“又說什麼?”問話的是總醫師。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