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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許久的皇帝方說了一句:“搬出去。”
他揉了揉太陽穴,靠在一旁的軟枕之上,手裡拿著本《資治通鑑》。翻得次數多了,書卷已有些泛黃。他並不想理會她,如今來此處,是看他的笑話嗎!她不是和裴啟旬那逆賊很是恩愛麼,如今又在面前做起什麼好人!
“你也出去。”皇帝沒好氣地說。
他沒有正面回答城澄的問題,這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他咳嗽起來那副令人觸目驚心的模樣,早已說明了一切——他的病,愈發的重了,且是心病,無藥可醫。三伏天氣裡,他這般汗津津地靠在榻上,像是一隻被拔了牙齒的老虎,不過強弩之末。一句關心之語,換來他如此回應,城澄不由地笑了,像是看著孩子般看他:“皇上氣性這麼大,可不利於養病。”
如今這天下,世人只認攝政王,不知皇帝,乾元殿中的一二奴僕又能如何能夠例外。聽他的差遣,還是聽她這個攝政王妃的,宮人不言,自見分曉。她虛虛抬手至一座冰山之上,感受著那點點寒氣逐漸爬上她的手心,她的眼底,她的心裡:“城澄不知,萬歲對我,何來這麼大的怨氣?”微一頓,城澄斂去笑意,抬眼看他,悠悠道了句:“您也有臉?”
正所謂“最毒不過婦人心”,早年裴啟紹尚未有所體會,如今想來,只怕他現今所有的落魄與難堪,都是眼前的女子與中宮皇后共同造就的。當他終於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早已成為榮王的階下之囚,成了龍座上的傀儡,不過一隻牽線的木偶罷了。他遙遙望著不遠處衣帽架上擺放整齊的龍袍,今時今日,即使穿上了龍袍,他卻再也不是昔日的帝王。城澄——他們曾經那般恩愛甜蜜,她怎忍心害他至此!
“朕的臉是自己掙得,你的臉卻是靠亂臣賊子給的。若是來看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