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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沒有再去理會她。江霖也很識相地,再沒有把她帶到我的面前。
只是莫名的,偶爾會跳出她的模樣,揚著甜膩的笑靨,說:“哥哥,你好。我叫黎夕,黎明的黎,朝夕的夕。”
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三個月後。臥室向陽,但我很少拉開窗簾。我始終忘記不了,母親死的時候,刺目的車燈光,如同晝日一般耀眼。
那天,我鬼使神差地拉開了窗簾。稀疏的陽光,撒入昏暗室內,鍍上了一層金黃。
透過白色的落地窗,我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花園裡。抱著一把琴,徑自哭了起來。她抽噎著,卻又害怕被別人看見。時不時地,還會朝周圍打量,生怕被別人看見了。她握著那把琴,拉拉停停,不知怎麼的,就讓人覺得揪心。
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
第二天,我再一次拉開窗簾,沒有目的的,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好些了。只是,再次開啟窗簾的時候,卻已經看不到她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是她父親的祭日。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會給她已逝的父親,拉一首曲子,作為紀念。
半個月後的一次巧合,我在沁園的花園長廊上,再次遇見了她。
那時,大約是她轉學之後的第一次考試。她竟然就捧著書,倚在長廊的盡頭睡著了。
其實,在江霖的照拂下,即使成績再差,別人也會像眾星捧月一樣地對待她。
可是,她好像並不是這樣想的。她似乎,在用盡全力地都想讓別人知道,她不用靠任何人,她能靠自己。
而她也不會知道,進入江家的那一刻起,沒有人會關注她是否堅強優秀,所有的關注點都是,她是江霖領養的女兒,類似於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
我的腳步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她,腦子裡迴盪著她甜膩的笑容,以及那句喃喃的話。
她叫黎夕,黎明的黎,朝夕的夕。
我從沒有刻意記住,只是這句話卻像是魔咒一樣,縈繞在耳廓周圍。甚至於,我還會不經意地想起,她在花園裡,抱著那把琴哭泣的樣子,竟然莫名地覺得,有些心疼。
我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卻緊閉著眼睛。我能看到她的睫翼輕微的晃動著,她眼下的熬夜形成的烏青,還有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帶著些呼吸的動作。
我忍不住低頭看了她一眼,她好像不像我想象的那樣討厭。她長得算不上特別漂亮,甚至,還沒那個周瀟一半的好看。但是,看著她的時候,就能讓我覺得,連呼吸都一起順暢了。
跟她離得很近,甚至她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還有微燙的熱氣。心,有些癢癢的感覺。
我覺得,我應該是討厭她的,就像討厭江霖一樣討厭她。可是,在離她那麼近的時候,我才覺得,她好像並不讓人討厭。甚至,有時候還會讓人心疼。
我悄悄地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罩在她的身上。然後,彆扭地把她手裡的書偷偷抽走。我不想看她這樣沒日沒夜的看書,我想,這大概就是最簡單也最便捷的方式。
不過,結果卻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我也是從別人口中才知道,她因為不見了書,自責地哭了整整一宿。
後來,江霖怕她因為成績的關係鬧不開心。甚至,連入學考試都沒讓她去。
而我,則是偷偷把那一本書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裡。只要一旦想到,她會像那天在花園裡看到的那樣,哭的撕心裂肺。
我就很憤怒,只是,我也不知道,這種憤怒,是源於什麼。
我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喜歡偷偷看著她的。只是,這種習慣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了戒掉的餘地。
江霖每天都會在沁園的南門那裡,目送她上學。而我的臥室正好向陽朝南,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出現在那裡。
一身潔白的校服,一臉溫吞卻又倔強的笑臉。我也忘記,我在二樓的落地窗前,跟著江霖一起目送她多久。
好像只有半個月,但是,從旁人的口中我才知道,已經過了三年。
而她,也做了我的妹妹,整整三年。
三年裡,我並不是從沒有跟她碰過面。只是偶爾碰面的時候,我也會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一貫地冷臉看著她,一貫地討厭她。
不過,我知道。我更討厭的是,她看著我,甜膩膩地叫我:“哥哥”。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這個稱呼太刺耳了。刺耳到,我幾乎想要掐死她。
之後,所有的話都成了擺飾。我腦子裡只回蕩著她說的那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