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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霏霏通知自己上來找費秋澍,卻沒說是什麼事,搞得曾邇心裡忐忑不已。加上費秋澍此刻的表情,她心裡就更沒底了。
終於,費秋澍開口:“我一個師姐在英國搞漢語研究,現在缺個助手,問我借人去幫她半年,高霏霏向我推薦了你。”
漢語研究?在英國?這靠譜嗎……曾邇覺得這個組合實在奇怪,但她更奇怪另一件事:“高霏霏自己怎麼不去?”按說她是這專業唯一一個直研的,無論是看成績還是別的什麼,都應該是她去啊。
“我本來是想讓她去的。”費秋澍直言不諱地說。
曾邇心中瞭然,就知道是這樣。但想必費秋澍還有後話,她便沒有出聲。果然,他繼續:“可她說寒假要和雷亦清去山區支教,去不了,所以就推薦你去。”
什麼!高霏霏竟然心甘情願跟雷亦清進山?自己曾經想喊高霏霏一起去山裡度假,她卻說那裡蚊蟲多,死活不肯去。怎麼到了雷亦清那裡,她就願意了呢?
曾邇錯愕地看著費秋澍,以為他在開玩笑。但費秋澍的樣子,顯然是認真的。
真是典型的見色忘友。曾邇不住腹誹道。費秋澍以為她還在猶豫,便說:“如果你願意去的話,一月就得出發了,六月回來。學分什麼的你不用擔心,這次去性質上算交換生,我會跟學院打好招呼的,下學期的所有課程你免修。”
下學期的課程免修?
這句話聽著怎麼那麼耳熟。曾邇想了又想,沒想起來在哪裡聽到過這句話,但只要有免修,她還是很激動的。
為了免修,她使勁點了點頭。
成交。
11 再見,總會再見(二)
範澄扉把曾遐帶到三樓,也說不清楚是誰找她。
她只好自己一探究竟。
範澄扉去忙別的事了,曾遐獨自走進會議室。會議室的一角,一個大鬍子正在低頭看著什麼,見有人進來,便站了起來:“你就是曾遐?”
曾遐點點頭,看著這陌生人。那人笑了,作了自我介紹。
紀錄片製作中心的策劃人?聽完那人介紹,她狐疑地端詳起他來。
“別誤會,我不是騙子。”那人擺擺手,解釋道,“你之前是不是參加過A大的那個影像節?”
“是啊。”曾遐說,心想難不成得獎了?
那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笑了笑,講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重視情節編排的影像節裡,曾遐的短片當然不可能得獎,但卻意外獲得了電視臺紀錄片製作中心的關注。短片中對於生命的捕捉力,讓他們覺得很意外,便想吸納她進入自然紀錄片製作部做實習生。當然,如果表現得好的話,可就不止是實習生了。
而當大鬍子得知她是生物系學生之後,就更滿意了。本來就是搞生物的,又有很敏銳的鏡頭感。
自然紀錄片?曾遐平時很少接觸這類片子,有些茫然。本來想推辭,但大鬍子的一番話卻戳中了她的心。
“雖然自然紀錄片沒有人文紀錄片那麼受歡迎,但大自然同樣擁有展示真實的權利。甚至,它遠比我們的社會真實。你有過千方百計想要留下的畫面嗎?那些讓你動容的,想必一定很真實吧。”
她想起西郊山上的那片林子,也想起她受了周凜影響之後,看到的與以前完全不同的整個世界。那不正是真實帶來的感動嗎?
她從前只以為自己是因為周凜才喜歡上了攝影,卻不曾發現,當週凜漸漸走遠,自己對整個真實世界的愛,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積越多。
也許這正是攝影真正的意義。
“我們只是一群渺小的記錄者,你願意加入我們嗎?”大鬍子最後說道。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這句話有一股魔力,催促她說“是”。
於是,她答應了。
看著開懷大笑的大鬍子,她也爽朗地笑了。忽然想到開學那天,她把資料運回生物樓時所產生的迷惘。
自己為什麼要選生物學?
原來並非歪打正著。冥冥之中,一切糾結早在故事的最初,就已有了答案。
盧秉一掛了電話,從二樓回到一樓。
她沿著牆壁走了一圈,又來到大門口。聞到研究所的油漆味,發現自己還是更習慣生物樓裡的黴味。
她無奈一笑,還記得當初這裡被炸,要搬離時自己的不捨。人生總是這樣,熟悉了便捨不得離別。
可無論怎樣不捨,終有一日要說再見。
對生物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