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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又嚴肅道:“你相信我嗎?”
你願意相信我嗎?
顧暝記得這話自己也說過。他想起被關在E大博物館時盧秉一的回應,釋然一笑。
“信啊,怎麼不信。”
生物樓仍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賀風帆一大早就趕去盧學一的公司談合作細節了,樓裡的大事小事都落到範澄扉身上。期末將至,她打算在元旦前給全樓安排一次大掃除,可勞動任務分配到一半,又被系主任喊去新樓了。
她搖搖頭,把名單扔給學生自己排,頭也不回地走了。
“算了,別排了,大家自己認領一下吧。”研三師兄大手一揮,頗有領導人的氣勢。
男生們倒是無所謂,女生們則紛紛表示:“只要別是周凜那間實驗室,讓我掃廁所也行。”
“周凜的實驗室?”雷亦清歪著腦袋想了想,“不是開學沒多久就定了由曾遐負責嗎?”
被他這麼一說,大家想起來那件事來,紛紛道:“曾遐還真是倒黴……”
說曹操曹操到。正巧此時,曾遐走進實驗室,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掛在他們嘴邊,不解地問:“我怎麼了?”
雷亦清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大掃除的事。
再次聽到周凜的名字,曾遐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要不是這些人提起,她都快不記得大掃除這件事了。
當初那堂課,也遙遠得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一樣。
她默然點頭,聲音平靜如水:“反正今天有空,我打掃了。”說完,她扯了幾個垃圾袋,拖著掃把,往那間實驗室走去。
如此熟悉的線路,即使閉上眼,也不會走錯。
曾遐來到實驗室門口,猶豫片刻,彷彿裡頭的主人還在,她還需要思考該怎麼敲門才不會讓他覺得厭煩。
她深吸一口氣,開啟門走了進去。
咳咳……不小心吸入些許飛塵,她咳嗽起來,順了順氣,徑直走到窗邊,將窗戶開啟。冷風入侵,吹得她清醒不少。
室內的陳設和她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一樣。她將掃把靠在牆邊,向實驗桌走去。還沒走出兩步,便踢到了什麼東西。她低頭,發現是兩大包已被裝進垃圾袋的實驗廢料,其中還隱約可見珊瑚藻、蘆薈等植物。
她無奈一笑,費力地將這兩個袋子拖到門邊。回頭,再次走向實驗桌。
她把桌上散落的實驗報告按頁碼排好,放在一邊。清理完之後,被紙張覆蓋的東西也顯露了出來。
抹布一寸一寸地擦過去。
馬褂形的鵝掌楸葉安靜躺在桌子的一角。此刻的樹葉早已被製成標本,不再需要周凜小心翼翼地將它夾進筆記本里。
她的手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把這枚標本穩妥地收進抽屜裡。
她緩緩推進抽屜。木質表面早已泛白,那是周凜無數次使用的緣故。她將它推到一半,忽然不動了。她觸碰到了木頭的紋路。那樣清晰深刻的紋路,甚至還帶著一絲暖意,恍惚間生出這是某人掌紋的錯覺。
她看了眼桌面,另一隻手伸出去,將新樓的鑰匙也一併收入抽屜裡。那串鑰匙,曾經劃過一個拋物線,落進她的掌心。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只不過在用一種最沒有效率的方式,緬懷自己曾經執著的小心思。
她合上了抽屜,賣力地擦拭起桌子來,從一頭擦到另一頭。
又碰上一堆搖搖欲墜的參考資料,她將它們扶正。偶然發現下面還壓著一沓照片,便好奇地翻開看。
那是她見過的照片。
他和母親的合影。
他的實驗植物。
曾遐的手覆在下一張照片上。剛剛翻轉過來,只見漆黑一片,還沒看清黑暗中是什麼,門就被推開了。
“曾遐,我找了你老半天。”範澄扉心急火燎道,“你怎麼在這裡打掃起來了?”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好任由範澄扉繼續說:“算了,你別弄了。這裡你弄不乾淨的,我等會兒找兩個男生來打掃。”
“那我呢?”曾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讓範澄扉看上去這麼著急。
“跟我來,有人要見你。”
見我?曾遐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把照片塞回到資料下面,跟著範澄扉走了。
費秋澍聽到有人敲門,把手中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收好,坐直身體等待那人進來。
曾邇進門,看到費秋澍一臉嚴肅的表情,心情也隨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