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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我素,可她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也沒必要強求,免得惹兩人都不快。
平靜過後,她輕聲說:“我們什麼時候出去旅行一趟吧。”
“年後吧。我最近都抽不開時間。”
“嗯。”
“你想去哪兒?”
“青海湖。”
夜色漸濃,雙人床的間隙,永遠都不止一個枕頭的寬度。
——
最近謝簡疑似有修補兩人日漸疏遠的關係的舉動,甚至有次問起了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是哪天。秦苒說我怎麼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了。
他知道她不可能做到對之前的事毫無芥蒂,可這麼下去,他不敢保證這段婚姻會往好的方向走。沉默片刻,謝簡說:“明天下班後,一起去外面吃個飯,我會訂好餐廳。”
秦苒放下手中的指甲鉗,把垂下來的耳發撩到一邊去,低聲道:“謝簡,你知道我一直在介意什麼。你不是一直我行我素管了麼,現在也不必再做無意義的舉動。”
他靜默不語。
她說:“我是不是該感恩戴德,慶幸你沒像你那些朋友一樣,給我弄出一大後宮來啊?”
謝簡終於冷聲開口:“你真是無理取鬧。”
想起某個讓人膈應的點,她有了挑起戰爭的意圖:“那要是舊社會,二姨太是不是早就接進門來了?”
他面部陡然變得僵硬起來。
這樣的秦苒讓他感到無比陌生。記憶中,這個女人不愛出眾,不愛花錢,很少用言語攻擊人,吵架過後會主動服軟。不知何時,她的形象在他心裡越來越模糊。而現在,她更像是手裡的沙,抓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風吹跑。這種感覺令謝簡愈發地焦躁。
他更加堅定,這些年他揹著她偷偷做的事,總有一天會反過來成為她用來對付他的利劍。
秦苒起身,表示自己累了,要去睡覺。進臥室前,她對他剛才的邀請做了回覆:“明天我會去的。”
謝簡回過神來:“我去接你。”
她擺手:“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來。”
躺在床上,她悲哀地想起幾個月前的提議,那時她和他的關係還稍微有點緩和,而現在卻戲劇性地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即便他對她的關注比平時有所增加,可她只會感覺到壓抑和負擔。
少女時期的秦苒,曾經有一段時間無比自卑。那時候的她長了滿臉的青春痘,幾乎想戴口罩示人,和人說話就臉紅,不敢直視一切透過來的目光。那個階段,她暗戀著謝簡,每天放學會偷偷經過他的學校,站在校門口朝裡面瞄一眼,然後滿足地回家。後來她當真嫁給了他,歲月卻將她和他磨礪得陌生又不堪。如今,她坐在他面前,用淬了毒的語言刺傷他。
這番場景,是十幾歲的秦苒永遠都想不到的。而已經二十八歲的她,也絲毫沒想過,一向軟弱不善言語的自己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她知道這可能傷了他作為男性的自尊心,可人一旦豎起刺來,永遠顧及不到周圍人的感受,哪怕是自己愛的人。
☆、第十八章
車子下了高架,往一環內的一條商業街開去。車窗敞開著,冷風和噪音一股腦地灌進來。謝簡看了眼時間,找到停車的地方,卻遲遲不肯下去,靠在椅背上抽了十多分鐘的煙。
他最近頻繁抽菸,在家也會偶爾抽。秦苒看在眼裡,替他隨時準備著潤喉糖和清肺的茶。她不會問他為什麼抽菸,事實上,這個毛病的根源他也不甚清楚。
而秦苒近日來則失眠嚴重。她前段時間抽空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醫生說只是太過疲勞,讓她儘量放鬆心情。為了調節心態,她有時下了班會去找杜湘雅談心,和她一起插畫、刺繡、研究美食。那天杜湘雅得知張景程成了落水狗,先是驚訝地感慨了一下老天開眼,後來又平靜地說梁老師現在也該閤眼了。
杜湘雅之前告訴她:“過兩天我要去鄉下住上半個月,到那邊的廟裡記賬。我只求兒孫有福,別人說那邊的菩薩是最靈的,我年輕的時候不信這些,現在老了,有個信念總歸是好的。”
秦苒聽到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內心酸楚無比。長輩心心念念她和謝簡能夠相互扶持、和和睦睦,可他們走了五年,卻仍舊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下班赴約之前,秦苒站在路邊打車,期間聽到寫字樓旁邊的綠化帶裡傳來一陣小狗的哀嚎。她轉身看去,只見一隻通體黃色的吉娃娃被卡在細小的枝椏裡,叫聲極為慘烈。秦苒想都沒想,便在路人投來的奇怪目光下往那隻狗被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