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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陰森鬼氣。腳下的木舟與之前老艄公的那艘一模一樣,皆是烏蓬金鷁,翠珠生光。
神識一掠而過,顏初靜發現自己看不透那女子的修為,心裡咯噠一下,便想尋個藉口推辭。那女子卻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慮,輕輕一笑,說道:“這段水路不好走,渡費是每人一斤養魂木,少半量也不行的。”
養魂木有助於鬼魂修煉,可惜冥界的水土不適合種植這種奇木。顏初靜離開鳳棲島前曾經截過一段,放在如意荷包裡備用。她本來擔心那女子有所圖謀,聽了這說辭,也不全信,只是明白對方勢在必行之意。
水鑑與花明觀俱無養魂木,只好拜託顏初靜先蘀他們付著,過後再以其他等價之物補償。
三人上了船,都不說話,一路沉默是金。
眼看著到了河中央,玄衣女子背對著他們,忽然溫聲道:“船裡面有酒,能驅陰寒,你們在這裡逗留得太久,最好喝上一杯。”
顏初靜早就留意烏蓬裡有桌有酒。水鑑看了看酒壺,又看看顏初靜,讓她舀主意。顏初靜想也不想,婉拒:“多謝閣下好意,我等有事在身,實在不便喝酒。”
玄衣女子也不勉強,直至靠岸時才又開口對顏初靜與水鑑說:“兩位請留步。”
花明觀摸摸下巴,得了顏初靜的暗示後,很自覺地跳上岸。有了上回的經驗,這次屏息閉氣,總算不再被那沖鼻的血腥味給燻得昏頭轉向。
玄衣女子擱下槳,坐到烏蓬中,抬手做了請的動作,待顏初靜與水鑑也坐下來之後,才拈起桌上的墨玉酒壺,慢悠悠地倒了三杯酒。
金黃色的酒液嫋嫋生煙,煙氣溫熱,奇香無比。
水鑑到底是少年,好奇心重些,小心翼翼地聞了一下,頓覺通體溫暖。
顏初靜若有所思地看著杯中酒液,她已想起這酒的來歷,故而心裡有些不敢相信。
玄衣女子率先喝了一口。不過片刻,那團一直籠罩著她面目的黑霧緩緩散開,露出濯秀可親的五官。
“娘?!”許是血濃於水,母子連心,從未親眼見過,僅僅靠著父親筆下的畫像,反覆想像母親的容貌的水鑑竟脫口而出。
玄衣女子聽得他這一聲叫喚,渾身一震,抖著唇:“兒,鈺兒,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再叫一遍!”
她顫聲說著,卻等不及水鑑再開口,便情不自禁地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我的鈺兒啊!”
鈺兒……
爹也是這樣叫他的!
霎時間,水鑑覺得眼睛似乎被什麼矇住了,溼溼的,看什麼都不清楚。喉嚨也是,哽哽的,好難受。
“娘……你真的是我的娘麼?”
“是的,是的,鈺兒,我是娘啊!”玄衣女子連連點頭,嗓音裡充滿了喜極而泣之意,若非鬼體之身,怕是早已淚流滿面,“鈺兒真聰明,怎麼一下子就認出娘了?”
水鑑實話實說:“我看過爹畫的畫像,和娘像極了。”
玄衣女子面色一僵,咬了咬下唇,壓著嗓子問:“鈺兒見過爹了麼?”
水鑑點點頭。
“最近太黎神宮又開了,你爹進去沒?”
“爺爺說他來了天霧,應該進去了,不過我在裡面都沒見著他。”水鑑依偎在母親的懷抱裡,乖乖地回答。當初他很討厭爹爹撒謊騙他,而且還做了對不住孃的事……可再怎麼著,那人終究是他的爹,說一點都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娘,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呢?難道也和我們一樣被血光弄來了?”
玄衣女子不答反問:“鈺兒,你覺得娘這樣子好看麼?”
“唔,好看!”
“這片地方是冥界的青火之域,娘如今負責管轄此域,無法陪在你身邊。這裡陰氣過重,你也不能呆得太久。”玄衣女子無奈地笑了笑,溫柔地撫摸著水鑑的臉蛋,“記住,娘還有個名字,叫做青磯。日後你想見娘,只須對著這串鏈子叫三聲青磯,便能見到娘了。”
說著,她自懷中取出一串珠鏈,親手給他戴上。
那青幽幽的珠子散發著祥和清寧的氣息,一戴上頸,便有種平心靜氣,超然塵外的感覺。水鑑伸手摸了摸珠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鼻子又是一酸,低聲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常常來看你的。”
青磯欣慰而笑,然後才轉身看向顏初靜:“你和鈺兒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們既然有緣結合,不若結為雙修之侶。雖然鈺兒目前修為遠不及你,可我在此可以擔保,以鈺兒的資質,百年之內,一定能破丹成嬰,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