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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或是他天生所流的皇族血液,讓他不可忽視這樣的變化,體內有個聲音似在瘋狂叫囂: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
他赫連瑜可以,為何他不可以。
車輪碌碌滾過這片曾經養育他的土地,碌碌二十幾載,他才深切體會到從出生便落在他肩上的擔子,還好,並不算晚,幸好,他回來了。
忽聞一陣鳴奏,乃是龍騰九天,車內的赫連闕突地翻身爬起來,喜道:“是父皇!”他話音剛落,車外剎那鴉雀無聲,車伕驚得忙籲的一聲,因四下裡太過寂靜,襯得那聲音刺耳的響亮,車伕只被自己平常的一聲嚇的滿身是汗。
上官漫蹙眉微挑了車簾,縫隙裡只見四下裡烏首成片,衣鬢相連擠擠攘攘自街頭連至望不見的街尾,一行人雖有官文一路通行,可用的是上官淵商人才有的官文,她雖是皇宮禮官,此次卻是受芳華私下所託抵達顧國,以上官淵家眷身份來此,並非作為西冷使臣,即便是使臣,也不可能受到這樣的大禮……未待她想清,赫連闕輕輕拉了拉她衣襬:“孃親,我們不下車麼。”
她忙挑了簾子踏下車來,早有人放置好錦凳,抬臂相應,她提裙扶住侍從踩上去,紅毯如團如霞自前首急急滾來,恰停到她欲落的腳下,她怔了怔,終抬首朝前方看去。
乍一望只見華服錦簇如雲高冠巍巍,明黃格傘隨風獵獵,鳳羽掌扇色做流嵐。一人著天子袞冕眾星捧月立於紅毯之上,紅紫袍廣袖吉服相陪,襯著那人分明深雋輪廓,一時恍若天帝降臨。
一綠衣內侍甩拂塵高頌:“恭迎大人。”
她手中攥著裙身,竟忘了落腳,身後的赫連闕輕輕拽她,她才想起雙腳落地,赫連瑜已含笑朝她一步步走來。
他步履穩健,姿態優雅,雙眸落在她面上,一直未曾移開。
覺察他的意圖,她面上乍然一熱,因是作為家眷前來,只著了一件青色右衽裙衫,外罩白紗袍,下著皂色月華裙,青絲略綰,這樣隨意的裝扮,眼前這樣隆重的場合,除卻腦中揮之不去的雲泥之別,一時混亂的捉不到頭緒,忍不住向後微微一退,赫連闕歪頭看她茫然神色,一躍下了馬車,藕瓣般的手指勾住她纖細蔥指,揚起臉來彎眼笑:“孃親在孩兒眼裡,一直都是最好看的,在父皇看來自然也是。”
小兒嗓音稚嫩,句句打在心底,似是清晨發出的第一縷晨光,讓她驀然一暖,卻又苦笑,唔,她竟不小心被自家兒子安慰了。忍不住捏緊了他的小手,低頭對他微笑。
赫連瑜已到了跟前,餘光裡只見袞冕上宮錦鸞紋繁複,腰間大綬垂下,瑩白古玉熠熠生輝,君子如玉,便是這般,她忍不住揚起臉來,日光下望不見他是何神情,依稀可辨他淺色唇角勾起的淡略笑意,他目光落到她面上,眷眷深情,被這恍若望著人間至寶的眼神望著,她頰上滾燙,胸口急跳如鼓,心中驀地一撞。
他從容自若牽了她的手,她微有抗拒,只被他緊緊攥住,三人一同踏過紅毯,群臣默然跪地俯首,衣衫簌簌有聲,竟是整齊有致,這樣的大禮……她身子一頓,下一刻已被他強行拉著穿過眾臣,強烈日光直直打下,落在眾臣俯首顫顫的發冠之上,泛起刺目白芒,亦折射在眼底,刺得睜不開眼來,只覺他的掌心修長有力,這樣緊緊握住,彷彿生出此生永遠的錯覺來。
內侍抬來木階,赫連瑜欲帶她蹬鸞,有風拂面,她腦中一縷清明,突想起上官淵和寒玉笙,驀然回首,四下裡人海伏地,只見馬車旁寥落的身影,跟隨車隊而來的人皆跪了一地,唯兩人被禁軍攔住,隔著人海朝這裡望過來,隔得太遠,她望不清兩人神情,一個心念未轉彎,便被赫連瑜拽進鑾車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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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萬水不會行,魂夢愈教何處覓(十五)
依稀是在夢裡,春日裡的海棠開得如火如荼,搖曳枝頭璀璨如霞,風吹過,亂紅如雨,落了樹下白衣少年滿襟花香,那少年側頭用瑩白指尖捏下肩頭一點粉嫩花瓣,襯得膚色如玉,容顏妍麗,餘光裡似是看到她,抬頭朝她粲然一笑。
她不過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女子,一剎只覺心如鼓擂,少女的心思皆凝在他眉眼的笑意裡。
師傅拍著少年肩頭撫須而笑:“瑾兒,來見過八師兄。”
她乖巧的襝衽為禮:“八師兄。”
少年聲音清潤如泉,笑若春風:“不必多禮,喚我八哥就是。”
那聲音真是好聽,不意外的,她又一次紅霞滿面。
師傅乃是機關高手,諸多名門望族皆送子女上山,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