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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筆,她千里迢迢讓他拿回畫,原來就是想毀畫制扇,可笑。
刺涼憤憤不平於她的所作所為,而後冷著音抱拳道:“若少將軍別無他事,刺涼就先告辭了。”
告辭,並非告退。
話音入耳,葉蒔目光從柳燕手中的畫轉到刺涼臉上,仔細地瞧了他片刻,揮手對柳燕道:“你們先退下。”
柳燕將他們倆看了看,退了下去。
對於刺涼,葉蒔表現出更多的不解,他既然對將來繼承天權軍的少將軍存有極大意見,為何不辭將歸家?若說天權軍軍餉給的高,到也算是個理由,不過她想,刺涼不會這麼膚淺,於是她走到刺涼麵前,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容貌被風雨雕蝕的厲害,蜜色的面板給人健康的感覺,葉蒔覺得,刺涼是個可造之才,他正值壯年,心性沉穩,有將才,可委以重任,但他對自己的情緒,必須要宣洩出來,否則日後,必成隱患。
“刺涼,我們好好談談。”她說著,圍著刺涼繞了一圈,想以目光,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地剖析這個人。
刺涼的劍眉斂起,沉聲道:“少將軍請說。”
葉蒔點點頭,深呼吸口氣,道:“我知道你一直為秋白憤憤不平,但有些事並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樣。”
“少將軍想說什麼?”許久後,刺涼問道。
葉蒔嗤笑了聲,緩緩道來:“我想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向來是個敢作敢當之人,你若真為我毒瞎秋白之事耿耿於懷,憤慨不平,那麼我想,我們的軍將關係,怕也難以維持,不如你主動請辭,日後對我報復也好,刺殺也罷,我都承著,總好比這樣,兩看相厭,你又忍辱負重要來的爽快許多。”
刺涼的嘴角忽然挑起,露出個不經意的笑,可葉蒔看來,總覺得這笑裡藏著譏諷,暗嘲:“刺涼謝少將軍給的痛快。”
他向葉鈞所在的房間方向抱拳道:“承蒙大將軍厚愛,刺涼跟隨大將軍與少將軍多年,早已身心疲倦,自古便有一將不侍二主之說,刺涼本想等大將軍殯天后再請辭離開天權軍。”
說道這,他停了下來,忽然看到門邊一道影子,扭頭看去,發現竟是葉鈞站在門邊:“大將軍……”刺涼垂下了眉睫,心中不安。
“父王,您怎麼來了?”葉蒔問著,立刻走到門邊,扶著葉鈞進屋,坐了下來。
葉鈞身上穿著極厚的裘衣,坐下後,他把懷裡的手爐拿了出來,放到桌上,侃侃問道:“本王只聽過一女不侍二夫,什麼時候來了個一將不侍二主之說啊?”
刺涼抱了拳:“大將軍,刺涼是認真的。”
葉蒔站在葉鈞身後看著他,猜測著他的意思,他是想留刺涼,還是放刺涼呢?
葉鈞一擺手,淡淡道:“你的意思,本王知道。”他又扯過葉蒔的手,嚴肅道:“葉鈞一生只有一女,我如何寶貝她,你是知道的。”
刺涼動了動唇,沒說話。
“無論你做過什麼,過去了便過去了,阿蒔生性衝動,將來還需你在旁提點扶持,總歸是個女兒家,總要有個依靠。”葉鈞意味深長地說著。
葉蒔身子一僵,不解地看著葉鈞。
刺涼聞言,抱著拳道:“刺涼不才,難擔此大任!”
“父王,您就別亂點鴛鴦譜了好嗎?”葉蒔極小聲地嘟囔道。
葉鈞爽朗地笑了起來:“你才二十多歲,難道想孤老終身?”
葉蒔低聲道:“女兒確實是這樣想的。”
“胡鬧!”葉鈞訓斥道:“你還惦念那人?”
葉蒔徒然,心中一頓,而後快速地抽出手,氣道:“父王,女兒不敢妄言看破紅塵,但幾段感情累積下來,心中已經傷痕遍佈,情殤難以磨滅,不會輕易再婚了。”
葉鈞搖頭,苦口婆心勸道:“留你孤身一人,讓為父如何安心?刺涼是父王故友之子,他妻子早年病亡,父王看他長大,也知他心中難處孤苦,你為何不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葉蒔還欲還嘴說什麼,葉鈞又搶話對刺涼道:“刺涼,不瞞你說,本王時日不多了,你父親臨終前交代本王,務必給你再談一門親事,這幾年本王也幫你留意著,思來想去左挑右選,都不如我女兒好,你要不要也考慮下?給自己個機會?”
此時此刻,葉蒔和刺涼滿臉黑,互相對視一眼,又同時“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葉鈞聽此聲音,也知發生了什麼,嘆息道:“你們,唉,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
就在葉蒔和刺涼都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