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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蒔點點頭:“柳燕,叫顏月過來,我們三人一起吃,我一個人吃年夜飯,感覺怪怪的。”
柳燕也不扭捏,忙叫了在廚房忙活的顏月過來,兩人一起坐下,說著往年的事,又說著明日會如何,還不忘給葉蒔佈菜,不一會,葉蒔面前的菜就堆成了小山,葉蒔大呼:“吃不下去了,別給我夾了,你們吃你們吃。”
顏月和柳燕聊的不亦樂乎,精彩非凡,葉蒔的視線一會轉到柳燕臉上,一會又轉到顏月臉上,恍然間,她注意到顏月耳鬢髮絲後一顆亮亮的黑色珍珠。
那是蒼慕勤喝過顏月泡的紅棗枸杞蜂蜜茶後,獎給顏月的一對黑珍珠。
暖暖的光暈下,那對黑珍珠放著柔柔的光,她忽然想起了蒼慕勤,於是難免也會想到秋白,柳燕和顏月聊的不亦樂乎,葉蒔起身走到屋外,抬頭仰望冷月寒空。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她與秋白此生怕是不能再見,葉蒔何其有幸,曾喜歡上這樣完美的人,又何其有幸,能被這樣的人恨著。
“郡主,您看什麼呢?”身後顏月探究似地問道,葉蒔搖頭不答,顏月又道:“來,放火樹銀花吧!”
說罷,顏月也帶頭衝了出去,他們的臉龐照耀在煙花之下,紅紅綠綠,十分好看。
葉蒔與秋白的過往如同一場絢爛多姿的煙花,可繁華過後,終究逃不開煙花易冷人事易分的結局。
這場煙花勾起葉蒔最後一次面見蒼帝的場景,煙火能照亮人的臉,卻無法照亮人黑暗的心。
蒼祁兩國所遇,似乎只是開始,人生悲喜交加,如何力挽狂瀾?
她當初告訴那人,秋白可以自保時才可給他解藥。
秋霽愛護手足之心,葉蒔是知道的,所以有秋霽在,秋白可以恢復光明瞭。
然而不管葉蒔如何回憶,她都想不起來手握解藥之人是誰。這個人,到底是誰?葉蒔苦苦回想著。
祁國不叫祁國了,現在更名為秋。
今天不僅是年三十,也是秋白與楚千悠的策反之日。
燈火顫動,寒風襲來,吹滅幾根蠟燭,秋白被楚千悠擁護著,坐上龍椅,而秋霽胸口手臂各種一劍,正炯炯流著鮮血:“阿白,你!”秋霽捂著傷口。
回到秋國後,秋白用藥水泡銀針之法,刺激眼部穴位。
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每日針刺穴位非常疼痛,但秋白的眼睛已經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分辨出白晝與黑夜,此時秋白冷冷地笑著,看著模糊的人影:“當年,是你建議祁蘿將我派遣到葉蒔身邊做探子的吧?你以為我忘了?若非你,我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秋霽捂著傷口似乎想解釋,但看秋白已經一副事實確鑿的樣子,也知有些事多說無用,於是閉口不言,只得一聲嘆息。
“怎麼,不服?難道我說錯了?秋白笑了笑,大聲道:“你都不為葉蒔狡辯一下麼?她那麼愛你!”秋白又陰笑起來:“你這樣作為,太讓葉蒔失望了。”
秋霽因為流著血而面色慘白,額頭遍佈冷汗:“眼盲無懼,心盲可怖。你已經泯滅人性,枉費她當年苦心。蒔兒,不值,不值啊!”
“呵,你還有命替她打抱不平?”秋白走過來,俯視秋霽:“不怕告訴你,待秋國局勢穩定,我便要舉兵南下,屠遍葉國,秋家武器精良,又有沈楚兩家、千悠做我左膀右臂,踏平葉國簡直易如反掌,葉蒔給我的恥辱,我要一點一滴地還給她!”他狠狠地握著拳,發誓般地道。
“你,你!”秋霽身體虛弱,氣的說不出話來。
楚千悠道:“乾脆殺了他,以絕後患!”
聞言,秋白看向楚千悠,她的面容雖然距離他很近,但他仍舊只能看出個輪廓,於是笑道:“千悠,此時殺他太早,我不想揹負弒兄奪帝之名,不如先將他關起來,謊稱他重病,時機佳時,我再命他寫下傳位詔書,傳位於我,豈非更妙?”
楚千悠點了點頭:“也好。”
秋霽呵呵地笑了起來,“阿白,你未免太小瞧我了。”說罷,他站起身。
門外忽然衝進四名黑衣人,護在秋霽左右,一時間殿內劍拔弩張,一部分人保護秋白,另一部分人將秋霽和四名黑衣人圍成一圈,令他們插翅難飛。
“原來還有護衛。”秋白冷冷笑了起來:“本來還想留你一命,但現在……”秋白瞳孔冒出寒光:“殺!”
秋霽低聲對一名黑衣人說了句什麼,黑衣人立刻竄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顆暗器釘入楚千悠的肩膀上,楚千悠疼的面目猙獰,似乎還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