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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過了好一陣,才聽見他出聲,語氣平靜,“那你留下吧……明天一早,我會離開。”
聽到他的應承,我的心感到片刻的舒慰,然而緊跟而來是洶湧的內疚和難過。
強忍住心頭湧動的多種複雜情緒,我起身告辭,“待雪停了再說吧……到時,我去送你……”
他低下了頭,低聲應了句,“好。”吐字格外空洞,不帶一點感情。
見他這番模樣,我心中情緒更盛,再待下去恐怕我會撲上前去,哀聲請求他的原諒了。
於是,我連忙快走幾步,行出了屋。
門廊上,寒風貫穿了長長的走道,發出咻咻的聲響。門廊盡頭,天空展露出一小塊深藍,是冰冷冷的顏色。
就此離去在這一刻顯得似乎格外難以完成。這許多日子的關愛和情份,我如何能就這樣狠心地丟下?
可是往後退,也一樣艱難。此心不同彼心,此情亦非彼情,果真後退,又待何去何從?
我木木地站立著,左思右想,進退兩難。
唉……
三天後,沿年上路了。
那天,雪停了,天晴了;風弱了,黃曆上標註著“宜 出行”。
我去送他。
他的神情始終平靜,與之前應允我離開時一般無二。
直到那隻黑亮膘壯的騾子撒開了蹄子奔跑起來,他回頭再看我最後一眼,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暖關切。
只是,當他撇過頭的時候,我分明捕捉到一抹讓人垂淚的心碎。
霎那間,我感覺天地之間迅疾一片昏暗,紛紛揚揚落下了雪,像飛花一樣飛舞,飄零,很多很多,排得密密的,遮住了我的視線,車和人都再看不清了。
等到視野再次清明,眼裡就只有那蜿蜒綿長的驛道,那車已走遠,那人已不見……
對著空蕩蕩的路面,我輕聲說,但願從此你的世界一切都好。
兩日後,就到除夕。
我不知道沿年今夜宿在何處,某個山野荒地,抑或是某戶人家,某間客棧……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夜晚,本應與最親的人一起度過,不是麼?
可是世事尋難,今時今日,我沒有,沿年沒有,大將軍沒有,這裡幾十萬將士也都沒有。
紅色燈籠,紅色布幔,紅色剪紙,擋不住藍色的憂鬱,灰色的孤寂,白色的悵惘。
繾綣絲竹,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