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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所以,他又費勁心思,讓今上相信叔叔已掌握了今上圖謀不軌的證據,使其答應對叔叔動手。”
“不過,江戎的心思卻被你們的父親看穿了。他雖不知詳情,但也看得出,叔叔所查乃江戎陰私,與今上並無瓜葛。於是他勸今上不要參與此事,並儘早與江戎劃清界限,當時,今上差一點就聽從了他的建議……”
“那為什麼……”
“因為魏滿是孝蘊和叔叔的同窗。”趙熹的問題還未出口,李夫人便道出緣由:“江戎利用此事,向今上進讒,說魏滿反對此事,是顧念舊情而不以今上安危為念。今上聽信了他的話,派人血洗了桐花驛,所有人,甚至一個驛卒都沒有放過……”
說到此處,李夫人低下頭,緊緊抓著手中的念珠,喃喃唸佛,四人亦神情黯然,彷彿那一夜的腥風血雨就在眼前,那數不清的冤魂慟哭,就在耳邊……
“太慘了……”李夫人愴然而語:“此案震驚朝野,孝蘊聯合朝臣勸先帝徹查,先帝將此案交與他來審理。孝蘊知此事乃今上與江戎所為,鋒芒直指二人,今上參與其中,急欲脫罪,故而江戎一提出嫁禍之計,今上立刻就答應了。”說到此處,李夫人又停了下來,有些擔憂地“望著”魏家兄妹。
“夫人,請您繼續說吧。”魏暮看看魏紫,又將目光轉向李夫人。
“孝蘊知道魏滿並非甘願與今上為伍,故以大義責之,勸其出面指證二人。”
“夫人,您能不能告訴魏暮,文成公(李孝蘊)究竟對父親說了什麼?”
“孝蘊與魏滿,不僅是同窗,亦曾為意氣相投之友,此時相見,孝蘊惋惜之意終過於怨恨,他問魏滿:‘表裡俱澄澈,心跡喜雙清。昔日光風霽月之魏滿,何以墮落至此?’”
此言一出,魏暮忍不住一陣心酸,眾人亦感慨不已。
“魏滿說,”李夫人道:“‘李兄,今上一黨的力量,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大得多,奸黨的手段,也遠比你想象中要兇狠得多。兄長位居宰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家族勢力,為東洛八姓之冠,以此力量,猶不能免於禍患,何況愚弟?彼時年少輕狂,不知宦途之險,如今,魏滿縱無所畏,奈父母妻兒何?’”
“孝蘊說:‘魏滿啊魏滿,你也知為父母妻兒考慮,為何獨不為自己考慮?’”
眾人看著李夫人,茫然不解其意。
“‘你懦弱無剛,委身奸黨,其辱已甚,此刻唯有迷途知返,揭發奸黨,才能一贖前愆,免於再辱,若再猶豫不決,悔之晚矣!’”
“孝蘊見其無反應,又對他道:‘魏滿!你為何還是這般無動於衷!難道你的良知,已蕩然無存了麼!你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難免一死,所以無所謂了是麼!好,魏滿,我來告訴你!你現在已押在法場之上,下一刻便要開刀問斬。到了這個時候,你才意識到,你再也沒有機會,為自己挽回哪怕一分的尊嚴,你這輩子,只能是一個匍匐於奸黨淫威之下,無血無氣無骨的無恥之徒,先前那些榮耀,光環,什麼禮部侍郎,東洛第一才子,已經不屬於你,你所有的,只剩百世洗不掉的恥辱,萬世抹不去的罵名。你痛恨自己的懦弱,屈服,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是,你不甘心啊!你不甘心,尊嚴喪盡,廉恥全無,以世間最屈辱的姿態死去,你不甘心,你死之後,你的家人因你的軟弱而被人凌|辱,屠殺,你不甘心,千世萬世之下,人們提起你魏滿的名字,還會用比這難聽百倍的言語,痛罵之,鞭撻之……”
李夫人聲淚俱下,魏家兄妹亦失聲痛哭。
哭聲又將魏暮的思緒帶回了十年前,父親臨刑前的那一夜。那一夜,父親說了許多話,除了他們知道的,還有這樣一段:史筆如鐵,君子不可不畏。上起帝王,下窮匹庶,近則朝廷之士,遠則山林之客,諒其於功也,名也,莫不汲汲焉,孜孜焉。夫如是者何哉?皆以圖不朽之事也。何者而稱不朽乎?蓋書名竹帛而已。
父親臨終一悟,固免於人間至辱,可是,真的有史筆如鐵麼?
他又想起江之詠的預言:出身八姓之外的你,註定只有兩種結局,要麼終身沉淪下僚,要麼,生時登高位,死入恩幸傳。如果沉淪下僚,縱能入史,亦不過紙上塵埃,如果,入了恩幸傳,便是被打入另冊,又豈能稱之不朽?
書名竹帛,真的可以令寒士不朽麼?
☆、十年舊案(三)
“魏滿心地,終與今上之流不同。”李夫人繼續道:“他決定站出來,揭穿他們的陰謀。但是,這件事情卻被江戎知道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