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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身為四大影衛之時一般。
裴子墨默了默,“我今日前來,並非想要跟你說這些,也不是想要讓你徹底斷了與蘇唸的關聯,四大影衛在她心中亦是不可比擬的存在,我亦不想動搖分毫,我只想說,今日離開西夏,再見不知何時,只願你與我們,都各自安好,西夏乃你出生國土,相信你必然會守好。”
青奴聞言點了點頭,忽而想起來什麼,抬眸看著裴子墨,“若是我沒記錯,裴世子的父親,尚在西夏吧。”
裴子墨心裡暗暗劃過一抹訝異,但他從不屑於說謊,不由得微微蹙眉,“是。”
“裴世子不打算去見懷王爺一面?連懷王妃都不見?”青奴不解,懷王夫婦至少也是裴子墨的親生父母,不辭辛苦地來了西夏,怎麼就不去見懷王夫婦一面。
裴子墨搖搖頭,“不必,重病七年,我都未曾讓他們留在我身邊,知道他們心中掛念我,我心中亦有他們,便足以。”
青奴不禁愣了愣,裴子墨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已那麼久未曾再見,裴子墨當真是一點思念都沒有嗎。
青奴手指微微捻住袖口,“裴世子,青奴可否問一下,懷王夫婦在東曜京都生活得好好的,裴世子為何要用計將懷王夫婦送到西夏大隱於市。”
裴子墨手背在身後,“夏碧桐知道的竟是都告訴你了嗎。”
說完,裴子墨也沒有回答青奴的問題,走了出去。
青奴也並未因此惱怒,他著實只是好奇,唯一好奇的一件事終是不得解,。
青奴看著裴子墨走遠,守門太監輕緩將門關上,宮殿內瞬間投下一片暗影,青奴默了默,走近書桌,將方才寫毀的那張宣紙揭掉,露出下面一張宣紙,宣紙上的字蒼勁有力,豪放又有張力,可見是十分用心的。
他從寅時起便開始寫,寫了整整半個時辰,又呆呆地看到裴子墨來,聽聞門外響起對話聲,他才臨時寫了一個不經心還毀了的字。而他用心寫了半個時辰的。
——是“念”字。
思念。
怨念。
苦念。
痴念。
蘇念。
他還記得他在一次收攬奇人異士的時候問過蘇念為什麼會叫蘇念這個名字。
畢竟在東曜,乃至整個雲辰大陸,官家女子,皇室女子,富家女眷,大多數都是叫三個字的名字,極少有人喚兩個字的名字。
而蘇念告訴他的是,名字是她孃親自取的,她下面的妹妹都是依著她的名字取的兩個字。她娘告訴她的是,“我蘇家的女兒,必是引人掛念的,我家念兒,必然是受盡寵愛的。”
早就聽聞東曜丞相夫人是個奇女子,起名竟也是這般奇怪的說法。
青奴回憶過後便是苦澀笑了笑,轉身走到身後的書櫃中取出一幅似乎昨晚才裱好的畫,走到內室中,將那幅畫掛於牆壁之上。
畫上的女子,髮絲黝黑柔順垂直胸前,光潔額前有著細碎的劉海,眉若細柳,又似彎月,鼻似瓊玉,明眸皓齒,膚如凝脂。尤其是那雙眼,杏目微眯,眸子靈動,清冷中透著狡黠的光,花瓣般粉嫩的唇微勾,淡淡的笑意,又似淡淡的冷漠。
再往下看,她身穿青衣飄渺,襯得她冷清的氣質總算是多了一抹活力。雪白的緞鞋,繡著細小的荷花,若是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到。
那是蘇念。
青奴畫的蘇念。
那時候的蘇念並不是整日都穿白衣,她初入雲木崖,是清風道長的關門女弟子,引得無數人眼紅嫉妒。可是她卻仍舊頂著風口浪尖,不穿雲木崖的弟子服,執意要穿她所畫的青衣。
本以為清風道長會惱怒,誰知竟是大為欣喜,特許蘇念和青玉穿這青衣。
那時候的蘇念還不是全然冷漠,但是對任何人任何事,確實是淡漠至極,總是用一雙淡淡的幽深清眸看世事,若是引起她幾分興趣,她倒是會多看幾眼。
從什麼時候起,蘇念似乎變得有血有肉了。
好像就是回京都的時候吧。
好像,就是遇到裴子墨之後吧。
青奴暗暗嘆了一口氣,蘇念總是誇他隱匿能力極強,果然,他永遠都是適合守在暗處,默默看著蘇念,必要的時候才出現。
不過,那又怎麼樣。
他真的對蘇念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僅一份掛念而已。
僅一份守護而已。
*
裴子墨腳步輕盈,極快地便回到了西夏公主給他和蘇念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