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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誤會,本世子也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奉勸太子殿下,人生在世,多則一百年有餘,少則半生不足,太子殿下應當為了自己……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別人,也應該活出自己。”
裴子墨相信,青奴不會聽不懂他的頤有所指。
青奴不可見微地皺了皺眉,深邃的鳳眼微暗,裴子墨這是在提醒他,不要給蘇念造成心理負擔……
的確,以蘇唸的性子,如果知道了他為了她擋下神來掌而武功盡失,還為了以後再有機會能夠幫到她而回西夏做回太子,必然是會內心有歉疚。說實在話,他的命是蘇念救的,他自然不願意蘇念有任何負面情緒,至少在他心裡,他為蘇念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青奴嘴角微垂,目光一直停留在方才他練習毛筆字的宣紙之上,“青奴可否冒昧問裴世子一問,裴世子今生今世,都是為了自己而活嗎。”
“是。”裴子墨頓了頓,“前世今生,都是。”
多麼有深意的一句話。可惜青奴只在意裴子墨回答的那個“是”字。
“那麼,裴世子究竟將小姐置於何地。”青奴眸中微微有了慍怒之色,其實一開始得知風華天下的裴世子對蘇念那般不同,他就隱隱擔心過,自家小姐雖是優秀貌美,可是他不覺得能夠讓風華天下的尊雅世子裴子墨如此另眼相待。
後來,也聽青玉絮絮叨叨說了些裴子墨和蘇唸的陳舊往事,同樣的,他也訝異,他也感動,可是那是當年他並不認識蘇念。如若換作現在,裴子墨為蘇念帶病動用內力,為蘇念怒然劈山毀地,為蘇念耗盡精血去了半條命,他也能做到。
可惜,蘇念並不需要。
平日裡,蘇念和裴子墨他也沒見有多少互動,他真的不明白,兩個人怎麼就定下終生了。
而現在裴子墨這個回答,讓青奴不得不再次懷疑裴子墨靠近蘇念,究竟有何目的。
裴子墨聽青奴這般問他,大抵也是明白了幾分青奴的意思,可是卻並沒有戳破,只是淡淡回答道,“蘇念,我們是一起的。”
她是我,我是她。
從未分離,也不想分離。
哪怕中間隔著七年的空白時光,可那僅僅是對於蘇念,對於他來說,那是七年的思念之苦,七年的成長折磨之路。
青奴定定看著裴子墨,他未經人事,也不知男女之情到底為何物,只是感覺,裴子墨這個人,他看不透,摸不清。“裴世子,請正面回答青奴的問題。”
裴子墨聞言微勾唇角,淡淡一笑,“何為正面回答?難道要如同你一般,為了她喪盡武功內力,還口口聲聲說對她並沒有其他想法?青奴,你摸著你的心,你告訴我,你重登太子之位,執政掌權,僅僅只是為了日後能夠有機會幫到蘇念?”
裴子墨沒有再喚青奴為“太子殿下”,而是喚他“青奴”。
“還是,為了哪怕你已沒了武功,沒了內力,不能再待在蘇念身邊,蘇念未來的日子裡也不能沒有你的印記,沒有你的絲毫回憶?”
裴子墨開始咄咄逼人……他本不想,可是是青奴的次次質疑將他惹怒。
他向來淡泊名利,遠出人世,掌控天下事,卻不食人間煙火。可是他絲毫不能容忍他人質疑他對蘇唸的感情。
絲毫都不允許。
青奴一聽裴子墨這些咄咄逼人的話,彷彿直中他的心臟,不禁倏然地縮了縮,青奴瞳孔微微放大,眸中倒影著的是裴子墨那張絕美卻清冷孤傲的臉。
見青奴不說話,裴子墨才微微斂眉,冷笑一聲,“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精血失了大半,命也去了大半條,終日臥在床的那段日子,我比誰都難熬。我害怕,害怕蘇念七年後回來看到的仍然是這樣一無是處的自己,連站都站不起來,我活著又還有什麼用?”
“可是,難道我就要這個樣子下去一輩子?我臥病經商,能站立便開始重拾武功,稍稍恢復便開始建立墨家軍,我不僅僅只是為了能讓蘇念回來無所忌憚地做她想做的事,我也有私心,我也不想她回來看到那麼沒用的自己,我也想她回來看到的是即便失去記憶,見了一次也無法忘記的裴子墨。”
裴子墨第一次面對一個除了蘇唸的人以外一口氣說那麼多話,說完心裡的鬱氣竟是去了不少。
青奴默默低下頭,微微垂目,裴子墨這些話再次讓他無言以對。恐怕這世間,能夠如此牽動裴子墨情緒的人,只有蘇念罷。
“裴世子,青奴多謝裴世子警醒。”青奴已然是一國太子的氣質,和裴子墨說話的語氣卻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