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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月色下,一如既往的淺色衣衫鍍著一層銀光。
賀庭歌伸手接過他手裡的酒壺抬頭喝了一口,清涼的液體劃過喉口,心情好了幾分:“小師叔到底藏了多少梨花詩,走到哪喝到哪。”
“不知道,忘了。”傅清城坐在賀庭歌對面端著手中的酒杯也不喝,只是輕嗅著:“前幾年得空的時候就釀了,走哪存哪,存了多少還真不記得了。”
賀庭歌笑了笑:“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你是個酒鬼。”
“差不多。”傅清城認真的挑了挑眉梢:“那認識的呢?”
賀庭歌張了張口,卻意外的發現,在自己這裡竟然找不到可以形容傅清城的詞彙,愣了愣,倒是訕訕笑著喝了口酒:“美玉吧,詞窮了。”
傅清城淡淡笑了笑,嘆道:“也罷,不如來說說前幾天皇太后跟你提的事?”
賀庭歌手一頓,沉默了。
這幾天他一直都沒說那天宮裡的事,傅清城也沒問過,可這事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遲早都是要發生的,他打算就這兩天回雁門關,眼不見心不煩。
“我不會同意的。”賀庭歌沉聲道。
傅清城依然磨膩著酒杯上的瓷紋,一杯酒還是滿滿的:“皇帝下旨呢?”
“隨便他,難不成還要綁我去拜堂?”賀庭歌無所謂的搖頭道:“要怎麼折騰隨便他好了,胳膊腿是我自己的,他想擰就來試試好了。”
傅清城聞言倒是笑了笑,還沒說什麼,賀庭歌卻是站起來道:“出去走走吧?”
“好。”
該來的總會來,傅清城看著身前半步之外的背影,目色沉了沉,避開那些讓心心煩的話題,二人走在街道上,相談還是愉快的。
傅清城緊走幾步走在賀庭歌身側,月光下的兩個身影筆直修長,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弦月,傅清城掐指一算,道:“這麼快就初七了。”
“恩?”賀庭歌回頭看傅清城:“怎麼?有事?”
“對啊。”傅清城一點頭,隨即微微一笑,道:“跟我來。”
此時的慈安寺已經關門,門前的兩個燈籠在風中微微晃動著,而這兩人似乎都沒有敲門的打算,傅清城腳下微微一點,人已經站在院牆上,向著下面的賀庭歌招招手。
賀庭歌微微搖頭,也輕輕躍上去,跟在傅清城身後幾番週轉,躲開幾個巡夜的小和尚,最終在寺院西邊的院牆上停下來,院中高高掛起的燈籠照亮了院中那顆粗壯的樹上層次不齊的紅絲帶,還有隨著風晃動,相互碰撞而發出清脆撞擊聲的小木牌。
“明日就是七巧了,這幾天忙著倒是忘了這事,好些籤文都沒寫,麻煩王爺幫我研磨,能趕幾張算幾張吧。”傅清城一面輕輕推開禪房的門,一面輕聲道:“答應了方丈總不好耽誤的。”
賀庭歌挑挑眉梢倒是沒有異議,點了屋中燭火,筆墨紙硯俱全,傅清城裁了紅紙沾了墨心裡沒有多想就在紙上寫起來,這些東西寫了幾年早就爛在心裡。
賀庭歌研著墨,看著傅清城手底清秀的字型,大都是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之類的,有些是詩經裡的句子,此時正寫了一個“世”字,便不知不覺跟著念道:“世間安得雙全法。。。。。。”
傅清城手一頓,眉眼一抬,原本心裡想好的詞句沒有寫下去,倒是順著賀庭歌的話寫了這句,完了之後回頭看賀庭歌,示意繼續。
賀庭歌眨眨眼,他也就是閒的無聊跟著唸了一句,見傅清城等他開口,便下意識道:“不負如來不負卿。”
傅清城聞言眼睛一亮,手下生風,幾筆寫完,滿意的看著手中的紅紙,道:“想不到小王爺還有作詩的天分。”
賀庭歌啞然,看傅清城的眼神,慢慢回過神來,才意識到這年代還沒有人讀過倉央嘉措的詩,自己也不過是偶然一次機會看到過這句也就不知不覺記下來了。
“繼續。傅清城提筆而立,等著賀庭“作詩”。賀庭歌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心裡摸索著曾經在學堂裡那個老頭教他們搖頭晃腦背的那些東西。
艱難的吐了幾個句子之後,賀庭歌投降道:“不行了,功力不夠,小師叔還是您自己來吧,我還是做點別的比較好。”
說罷便放下研好的墨,去看禪房裡其他東西,傅清城只得嘆口氣聳聳肩。
賀庭歌吐了口氣,果然,詩詞歌賦還是要背的,不然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手裡摸到一些木牌,整整齊齊掛在禪房一側的牆上,木牌後都是綁著紅絲帶,木牌都是新制的,還帶著一絲木頭的味道,看來是為明天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