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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安頓,白蘇匆匆奔去劉寄奴房裡。
劉寄奴焦急等待,早就坐立難安,聽聞來的不僅是廖嵐還有一個杗肖,她的臉色立顯蒼白。
其實猜得到的,其實不意外啊,廖嵐都已經找上門了,杗肖離得還會遠麼?
原本計劃去無城打探訊息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原本忐忑著風平浪靜能支撐到幾時,現在看來是不必費神揣測了……
他們來了……他們還是找來了……
無論怎麼拼力奔跑,無論怎麼勉力掙扎,夢魘揮之不去,如影隨形。無法擺脫,無法逃開,惶然四顧,始終摸不到方向,始終找尋不到出口。
關乎蒼木各種,白蘇半字未提。
因為蒼木,劉寄奴才萌生了離去的念頭,因為蒼木,她倆才起了不快爭執。蒼木是根本原因,若知曉蒼木的現狀,劉寄奴的反應定是激烈。白蘇不願告訴她,不敢告訴她,瞞得了一時便是一時,最好能永遠瞞下去。
先將劉寄奴穩住,柔聲安慰,勸其莫要胡思亂想,接著,白蘇掉頭去找廖嵐。
表明立場是重中之重。放行歸放行,在關鍵問題上她沒可能讓步。
廖嵐也不含糊,當即稱說自己只是會會舊友,除了問候相談,其餘的一不干涉二不勉強。
白蘇不陰不陽的笑了笑,道了句“那就好”。
廖嵐隨著一笑,慢條斯理的補充道──
“不管墨兒作何決定,我自是尊重。墨兒性子倔強,若為一己私慾一味相逼,到時失望不盡,厭恨已定,往日情分全消,親近的淪為不相識。白首領與她姐妹情深,該是明白的。”
什麼意思?他在暗示什麼??白蘇一僵。
旁敲側擊,點到為止,蔚藍雙眸寫滿了瞭然,彷彿洞悉了一切。
老狐狸……陰險狡詐的老狐狸!
白蘇暗罵,面上卻拿不出字句回擊。她頓覺後悔,悔不該鬆口妥協,就該蠻橫到底。無奈的是,後悔也已晚了。
在廖嵐這碰了軟釘子,杗肖那更不需去了。家中的氣氛暫是平緩,至少表面看來是一副安安相處的和美畫面。妖之主冥之王兩方按捺,不過耐是耐不久長,杗肖先有了動作。
他派娑羅去“請”劉寄奴。白蘇在劉寄奴房裡,她沒好氣的替劉寄奴拒絕──不去!他有事讓他自己過來!
阻攔是有原因的,無非是怕劉寄奴與蒼木碰個正著。
所謂是禍躲不過,何況禍已臨至頭頂。劉寄奴決定面對,即便退縮之意強烈。
反對沒用,攔是攔不住,劉寄奴單獨赴會白蘇哪能放心?便以守護者的姿態陪著劉寄奴一同前往。
於門口立定,劉寄奴反覆作了數次深呼吸。白蘇握著她的手,傳遞給她一份安定力量。
──“吱呀”。
是杗肖親自開的門。
他的身影一現,劉寄奴忍不住一下摒息。
帶著極度慌亂一兜一掃,她猛的一滯。
黑眸倏地瞪大,她甩開白蘇的手,毫不猶豫的衝入。
“……木頭??!”
(12鮮幣)152。別後見
連撲帶衝,還未觸及,近前那個無比熟悉的男子像驚到了似的,忙不迭的一避。
“我、我本是低賤卑微的妖畜……並無資格……不敢與劉姑娘攀交!”
劉寄奴立時一僵,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什麼??你……你說什麼??”
帶著焦灼急急的靠近,男子慌慌張張的閃躲,彷彿視她如瘟疫。
他縮著身子,埋低著頭,不曾看她一眼,只喃喃重複著:“是我不自量力,是我痴心妄想……我不光對劉姑娘起了歹念,還誘騙劉姑娘離府……我有罪……我罪大惡極,我罪無可赦……”
劉寄奴震住,從頭到腳全然凝固。
時時掛念,刻刻擔憂,重逢的情景於心中描繪,恐怖的,殘酷的,揪痛的,悽哀的……然而沒有一副畫面與面前一幕相合相符。
一見他,她是意外。本以為相見絕非容易,需得歷經波折,歷經重重險阻。她的激動喜悅難以言表,胸間劇烈起伏,箇中滋味尚來不及體會,下一秒……就跌至谷底。
他倒底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木頭?你怎麼了??是我啊……是我啊木頭!”
一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