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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傷懷,此時的劉寄奴別有一番心思,像是下了決心,她抬頭舉步邁出了房門,向著不遠處的黑衣男人而去。
“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好意。娑羅……有一件事……我想拜託你,拜託你幫我……”
青眸倏地發生了變化,升上的是警覺是若有所思她管不了這麼多,開口求助,不論結果,她總得一試。
“和我一起的,一個叫阿魏一個叫蒼木。你們認為他們是我的同伴,可他們沒做任何壞事,他們是我的朋友。”
“侍衛會帶阿魏過來,到現在,我一直沒見蒼木。我很擔心他,不知道他好不好,我想拜託你……我請求你,幫我見他一面。”
“娑羅,你知道蒼木被關在哪裡的,對不對?你有這個能力的,侍衛都聽你的,你有辦法讓我見他的,對不對?”
“我保證不會逃的,我只想確定他好不好。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把我綁起來,你要我怎麼做我都聽你的,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仰著臉,皺著眉,急急切切,苦苦的懇求。她的焦灼不是假,她的措詞皆是由衷,黑眸裡浮出異常的暗芒,點點微藍跳躍著冒了頭,經過了猶豫掙扎,它們止住了不安份的勢頭,逐漸隱褪消散。
她勉強不了他。
纖纖玉指快要觸到對方的衣衫,頹然一轉,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胸口。
她的那點能力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她試過多少次了?何必再做無用徒勞之舉?
心頭一亂,一口氣沒順下來,唇間逸出一聲低咳。
連線不斷,她抓著自個兒的衣襟咳得厲害。不可否認,其中多的是演戲成分。
說她幼稚也好說她心機也好,她的日子水深火熱,只希望能引來他的同情。她的要求過分麼?她並無能力出逃也無處可逃,不是麼?需得不多,她只求一點惻隱之心,因由那一點惻隱之心,然後,盼他會答應。
“幫幫我……好不好?”
“讓我見他……帶我去見他……求求你……”
“娑羅……娑羅……”
黑髮散在肩頭散在頰邊,襯出她的蒼白,病態般的。
她瘦了一大圈,衣衫之下好似空落落,若刮來大風,便是搖搖欲墜。
好小的一張臉,張開手掌覆住還嫌有餘。她靠的極近,近到他能清晰瞧見那眼眶下的黑青,還有衣領邊露出的分外突起的鎖骨,雪白的脖頸,失了血色的唇,顫動的睫毛……她的氣息,攙著膏藥味道,沁涼的,溫熱的,淡淡的……清甜。
一雙黑眸蒙著茫茫水霧,泫然欲泣的無助,呼之欲出的脆弱。她綿綿的,軟軟的,哀哀的,啞啞的求著他,俯低的姿態,極盡楚楚。
為何?
為何走來?為何找上他?為何對他請求?
他散出凌冽的肅殺之氣,興許面前的女子察覺了到,她的話音頓時一滯,微微睜大了眼。
刺目,水霧中那一抹期盼刺目,她受驚嚇的模樣刺目。
他退開一大步再一大步。
不夠。
這點距離仍是不夠。
他用力一握拳,繼而閃去了身影。
(13鮮幣)62。我來看你
他不答應是正常的。
他不幫她也是正常的。
無親無故的,他們又沒什麼交情,況且她是囚犯,他是看管她的看守,他為冥王手下,哪可能背著冥王偷偷帶她去見另一個囚犯。
送自己東西,也許是看自己太無聊,也許感謝自己沒搗騰出什麼事,沒給他添上什麼麻煩。看管自己蠻輕鬆的,所以他就略微表了表善意。
拒絕是當然的,是情理之中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想是這般想,但劉寄奴難免有著些失望。
沒有辦法了……剩下一條路走,只能轉而向冥王了。
不管他會不會答應,不管會不會惹了他,引禍上自己的身,“見蒼木”這個念頭強烈,她便遵從,為達成它做出努力。
只是這幾天冥王沒有出現。意外的是,過了這幾天,看守她的黑衣男人娑羅主動找上了門。
說是找上門,可能不怎麼貼切,因為他一不敲門二不出聲,他如上一次那般只是一動不動的近站在門外。
等她發覺房門映著道黑影子,也不知道他已經在外面站了多久。
走去開門,也如上次那般,兩兩對視兩兩沈默,她在等待,或者說期待,懷著點點忐忑。
終於,蒙面的黑布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