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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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純又強行用前世學的技能揣測天機,基本讓一個月的水磨工夫前功盡棄,難怪太虛童子會不高興。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欠妥,太虛鏡本來就是大爺脾氣,估計不是看他有傷在身,大概早就當頭棒喝了,對於前輩器靈的指責,他只能點頭稱是。
“謝過太虛前輩。”
……
在遙遠的東海,夏元熙已經下定了決心,儘管她並不知道誰對誰錯,或許西宗當初創立丹術的初心是為了天下修士的福祉,但她與東宗的薛景純、王詡等人相處多年,信得過他們的品性;加上劍湖宮、洞陽上館等正道門派中如陶慕劍、梁明月者也都是高潔之人,反觀那些以服藥為主的新門派,時常為了一些丹藥物資同門相殘,兩相對比,她自然更對古修們更有好感。
佛祖告訴她世間無對錯,重要的是合乎本心。夏元熙也不再糾結“到底誰是正義”這種無聊的問題,轉而只看到底那一方的行事手段更讓自己贊同,結果毫無疑問。
這也正是直面本心的最佳答案,因為她本就不知道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後果,如果強行下決斷,那隻能謬之千里。所以,她選擇的是信任自己的同門們。
【孺子可教。】
冥冥中聽見琉璃佛祖的讚歎,夏元熙睜開眼,滿目的地脈之火仍舊保持著剛剛的模樣,彷彿已經被凍結,周圍掙扎的修士們驚恐痛苦的表情凝固,像是封在琥珀中的昆蟲。
“佛祖,雖然這些人也是死有餘辜,可是我並不想讓墨知非的計劃得逞!怎樣才能阻止他練成丹藥?”
【我的法門需要以慈悲心立誓,小檀越準備好了嗎?】
夏元熙舉目四望,火焰中的眾生相一一折射出地獄般的場景。
“他們犯下罪業雖然萬死難辭其咎,但總歸是人類。我覺得我很難生出同情心,不過就算是罪人,也該由一個人的方式死去,我唯一能給他們的慈悲是——給與他們應有的下場,但絕不是作為丹爐裡的材料!”
【小檀越的答案真是出乎我意料,既然心中有了成算,那就去做吧。】佛祖一聲佛號“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如一道清泉,流遍夏元熙三脈四肢七萬二千脈道及至全身八萬四千汗毛孔,然後從面板表面噴薄而出,讓她整個人如蒙在一層淡淡的輝光中。
常人都說,“螢光之火豈能與皓月爭輝?”她身上的微光僅與春天的薄暮相彷彿,而周圍的地火則如日炎一般耀目,按理說應該被隱埋於其中,再也看不見才是。但不知怎的,偶然有幾人匆忙瞥過靜靜浮於火海中的她時,卻首先只能看到那浮塵一般暗淡的光芒。
因為那是琉璃光如來的成道法門《琉璃光王本願經》的第一層,名曰“陽焰相”,以日光下如焰火飄蕩的塵埃喻之,所以周身能散發出陽焰般的微光,稱為“無垢光”,乃是至純至精的明光之英,所以縱然微弱,但一切凡火都不能掩蓋它的光輝。
經中有四種火焰,外火降魔破邪,內火濟世渡人,秘密火摧毀八萬四千煩惱,空性火直指本心。像琉璃佛祖當年燃燒法身就釋放出了讓一界生靈都棄魔從善的內火光焰。
夏元熙現在並不明白真正的慈悲心是什麼,她的誓願也是近乎吝嗇地只許給那些墨家修士一個體面死法,但外火畢竟是四種火焰中最簡單的一門,加上佛祖的暗助,以及此地環境的加成,讓她勉強能以第一層“陽焰相”水平發出無垢寶光。
外火主要是以靈熱為食,自身熾燃智慧火焰。於是周圍修士突然覺得,自己身邊不怎麼熱了?還道是地火耗盡,沒想到抬頭一看,卻發現一個小女孩靜靜漂浮在空中,一切火焰如萬川歸留流般湧向她,並馴服地環繞在她身邊,被她周身肌膚吸入。
那場景,簡直就像是烈焰中誕生的精靈,在無邊無量火焰構築的祭壇上俯視眾生一般。
夏元熙初窺佛道門徑,只覺得心中一輪明光洞照當空,身心無塵無翳。本心終究是修道修佛中最為玄妙之事,此番她掃除煩惱,不再糾結,也找到今後前進的方向,困擾自己多年的關竅隱隱有鬆動的跡象,看樣子似乎是突破的前兆,於是更加專心致志吸取周圍的光熱,用佛教法門印證自身道法。
她這舉動正暗合修道無上妙理,畢竟“道性”與“佛性”始終有異曲同工之妙。二者都認為元神或本性清淨無染,乃是後天紅塵俗世掩蓋了它,就像嬰兒並不懂得愛恨情仇,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愛慾憎恨,迷失了本心,所以找回本心的過程就稱為明心見性。像琉璃佛祖當年發下大願有一條就是“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