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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望天,語氣輕蔑的道:“黃口小兒以民告官,你倒是能看得起自己,可惜朝廷自有法度,你行兇在前,誣告上官在後,這次孝廉令也救不了你。”
楊釗笑容滿面的道:“是嗎?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別耽誤了我跟杜甫兄弟去喝酒就成。”
“好好好,死到臨頭還敢猖狂。”張文澤被楊釗氣著了:“來人,將證人帶過來。我倒要看看你楊釗是如何狡辯的。”
隨著張文澤的喊聲,一個做考生打扮的鄉貢被帶了過來,楊釗一看就知道是熟人,正是那個被一巴掌扇的轉了三圈的狗頭軍師。
楊釗指著那個狗頭軍師道:“張文澤,你強啊,找證人,就找了一個家奴出來?沒學過大唐律法,你總見人審過案吧?難道說你不識字連招牌都不會摸了?”
張文澤無視於楊釗的諷刺,指著狗頭軍師狀的學子道:“刺史大人,此人名賈仁,正是此屆考生,當日他親眼見楊釗毆打犬子,且願意作證。刺史大人還不逮捕楊釗,更待何時?”
陳光世道:“楊釗,現今人證已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楊釗諷刺的道:“刺史刺史,你也是一州大員,隨便拉出個人說是證人你也信?來,子美兄,你來當證人,證明我當時沒打那傢伙。”
杜甫上前一步,還沒有說話,張文澤便先嚎了起來:“楊釗,你莫要以為隨便找出一個人來,就能幫你洗脫嫌疑。來人,將楊釗給我暫時收押,還有旁邊的那個,一併抓起來。”
王維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穿著四品上的大紅官服,稍微向前面那麼一站。被張文澤吆喝上來的幾個捕快,就麻了爪子,張文澤他們得罪不起,比張文澤官大的王維,就更不用說了。
楊釗望著張文澤,諷刺道:“張守備,張大人,你兒子是重傷,還是半身不遂,街頭打架,你能告我什麼?街頭鬥毆還是故意傷人?這麼小打小鬧的有意思嗎?”
張文澤眼睛一瞪,看樣子恨不得把楊釗給吃了。
可是在證據不足,且又有王維虎視眈眈,他根本就奈何不了楊釗。本來打算拿楊釗開刀,先勝王維一局的計劃,多少有些不合時宜了。
默唸了幾遍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張文澤,最終還是平靜下來了。不過輸人不輸場,幾句狠話還是必須的。
“楊釗楊子午,祖籍蒲州永樂縣,家中只有一母。這些本官說的對嗎?”張文澤沒有管楊釗越來越冷的表情,自顧自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楊釗,就算你逃得過今天又如何?你不過是一個被推到前臺的小角色,莫要不知好歹。”
盛怒之下的楊釗冷著一張臉,緩慢而有力的道:“張文澤,千不該萬不該,你最不該有這樣的想法的。”
隨著楊釗聲音的落下,試院周圍一圈沒有離去的鄉貢,突然像是被打了一棍的馬蜂窩,哄的一聲炸群了。
有幾個直接衝向了王維,那樣子好像是王維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把守試院的兵丁,見機立刻上來,將王維連帶張文澤一行人圍了起來。阻擋著學子們靠前。
“王維處事不公,偏袒自己人,在鄉試中作弊……”
“王維瀆職,讓傷人疑犯混進鄉試試院,為國選材竟夾雜歹人,你枉為鄉試主持……”
“天理難詔,王維沽名釣譽以權謀私……”
學子們彷彿一瞬家化身為正義的使者,群情激奮的圍著王維一通亂罵,自從成名以來,王維所到之處,所少人都熱忱以待,那裡遇到過這種肆意謾罵的架勢。
王維就算是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張文澤的詭計,卻依然被氣的滿面漲紅,一股邪火直衝心間,即便是多年修成的佛心都難以抵禦,當真是佛也有火。
王維面帶寒霜的幾步來到兵丁身後,喝到:“你們給我讓開,我倒要看看這些貢生到底想要怎麼樣。”
語氣鏗鏘,擲地有聲的話,不但讓那些兵丁沒老老實實的讓開了,而且還讓群情激奮的學子也安靜了下來。
王維的個子並不高,塊頭也不大。但就那麼安靜的站著,卻自有一番威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維的身上。但卻沒有人敢在大聲謾罵。
即便是站在一旁的張文澤也有些愣神,也許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正氣凌然的場景。那種無所畏懼一身傲骨所形成的特殊氣質,有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覺。
但張文澤隨即醒了過來,暗中推了一下陳光世。
陳光世如同夢醒一般,悵然若失的打量了周圍一眼,語帶客氣的問道:“王大人,關於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