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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當王爺的時候曾去過冀北,那裡山水貧瘠不生半毛,可也正是如此那裡的民風也是異常彪悍,駐紮在那處的將兵平日裡與這等民眾打交道,詭兵之術他們用的自是比平常將兵要靈活的多。你此行便是去冀北領三萬精兵,悄無聲息地過關卡,記得朕的要求是悄無聲息。”
“領冀北三萬精兵,此舉事關大晞存亡,這朝中大臣數不甚數,聖上為何就單單選穆楠一人?聖上也說冀北將兵狡黠,憑我一個身死之人又如何取信與他,如何領這三萬將兵?”穆楠低低的道。
高位上的聖上緩緩走下,他站在穆楠的身前,本是居高臨下的帝王卻撩起龍袍蹲在地上,舉手投足之間已然不是帝王與臣下的尊位差距,他抬手搭在穆楠的肩上,語氣裡夾雜著堅定和希望:“朕只信你一人,這朝中上百人臣唯獨你——與朕一樣本該是不容於世的異端,異端對異端素來憐惜。既然朕可以坐上這龍椅,你可以做這將軍,那麼還有什麼是你我不能做的?”
他話語散去了一貫的威嚴壓迫和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承諾一樣深沉而溫暖,穆楠抬首看著蹲在眼前的帝王,陰柔的容顏,深沉的瞳仁,以及搭在肩上的三兩力氣,竟莫名其妙的生出詭異的歸宿感,她感到溫暖像是兄長一樣的溫暖。
“若是事態允許,朕亦可讓你再休養許久,可如今不行,蠻族莫達蠢蠢欲動,再不動手他豈不以為朕這皇上是兒戲?入冀北調兵非你去不可,這一紙文書你去後交由冀北將軍王希餘下的便只有向他證明你就是將軍穆楠即可。”他不知何時取了文書,遞給穆楠,“本來……我還有意許你做我的皇后,也唯有你這樣‘異端’的女子才符合我這樣‘異端’的皇上……”
穆楠一怔,竟覺得皇上看他的目視有些灼熱,可這皇宮卻是如何也做的得,且不說她本就鍾情與簫昇,單就皇宮這個地方她都覺得不喜歡,於是她打斷道:“聖上抬愛,臣惶恐。臣願去冀北,可這皇后……”她話未說完,便瞧見新帝嘴角戲謔的笑,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然而心裡卻鬆了口氣,她想著至少不會覺得對不起簫昇,又想到對不對的起又有何用,她與簫昇或許就真的不可能。心中百般滋味,攪得一團亂麻。
她這般,跪在一旁的奉公瑾卻是心裡猛地一跳,他看不清新帝臉上的神情,但是聽得到兩人的話,見穆楠這麼直接的拒絕頓時臉上慘白,心中直道,完了完了,這丫頭看著精明怎麼在這件事情上就這麼死板,這跟直接拒絕有什麼區別,都是拂了皇上的面子,按照這性情不定的皇上指不定就是死罪。又想,要是這丫頭出了什麼事情,屋裡的奉正豈不鬧翻了天,於是他磕頭請罪道:“聖上息怒,這穆將軍是失言失言,她不是那個意思,她是想先為皇上分憂,再說這後宮之事。”他邊說邊推了推穆楠,可穆楠卻一動不動。
“哎,奉太醫就不要勉強她,求親不成難不成朕還會治她的罪嗎?哈哈,有趣有趣,朕好久沒見過你這麼直接拒絕朕的人了。”新帝哈哈大笑,一掃之前的沉悶。奉公瑾嘴角抽了抽,心道:依著陛下您的性子,殺了穆楠都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不敢說,只有暗自腹誹著。
“哈哈,朕話都沒說完,你就急著推辭,看來你果真是喜歡子清的(簫昇的字)。罷了罷了,等這些事完了之後,朕就下令賜婚你二人,權作朕的一番心意,如何?”新帝眸光閃閃,唇角的笑意粲然,似是毫不在意穆楠拒絕了他。
然而聽在穆楠耳裡,卻是像震山鍾一般震的耳目失聰。與簫昇成親?這本是以往夢寐以求心心所念,可如今她卻再也不做他想。那日天牢雪夜之時,該說的都說盡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與簫昇再也無法摒棄以往重新開始。
她抿敏唇,櫻色的唇一片慘然,分明淒厲卻生出冷漠決絕之姿:“聖上好意,臣心領,只是臣與……簫昇在那日朝堂之後就再無可能,聖上若當真信我,我必提攜軍令深入冀北為聖上領來這三萬精兵,但就此之後再入朝堂卻絕無可能。”
“你這話是何意?”新帝眸光暗了暗,語氣陰沉而壓迫,“作為我大晞的將軍,難道還會膽小畏懼嗎?”
穆楠聽得出新帝言語中的怒意,但此刻卻無法顧及,她只定了定神,緩緩的道:“於世人而言,臣是已死之身,姑且不論朝臣,單就民眾都未必希望一個死了的人重新出現在人面前,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臣不知聖上是因何而相信我,但人言可畏不可不信,總有一日聖上不再信臣,會疑心臣牝雞司晨妄圖取而代之,這也不是不可能。”
新帝唇角勾起一絲輕蔑,似是不以為意,而奉公瑾卻一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