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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一步一步朝著簫昇走去。
“殺人毀屍的方法我有千百種,你要哪種?是剝皮拆骨,凌遲重闢,還是將你放入蟲蛇鼠蟻洞穴裡讓你受盡折磨面目全非?”明明是惡毒的令人毛骨悚然,她卻說的平淡,只獨獨那雙眼睛裡還依稀帶著怨毒的光芒。
簫昇皺了皺眉,不是因為孟澤說的話,而是因為孟澤的態度,連貼身侍奉的人都這般生不如死,那麼穆楠是真的死的,不再有任何可以假裝她還活著的希望。
你真的死了……他覺得渾身冷極了,那些可以偽裝的麻木在頃刻間崩塌,每一寸肌膚每一處血脈都像是被冰雪覆蓋了一般的冷,冷的他渾身顫抖,卻倔強的撐著石碑不至於倒下去。
那個叫孟澤的副將還在說著怨毒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腑裡咀嚼了千百倍一樣,帶著十足十的怨念和恨意,她恨不得自己不得好死,如此明晃晃的連掩飾都不再有了。
“我還不能死。”簫昇低低的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輕緩而堅定,“我還不能死,至少…… 不是現在!”
孟澤怒不可遏,劍鋒直指簫昇,利刃揮舞著劃破停滯的空氣,夾雜著十足寒意殺戮的劍堪堪的定在了簫昇的脖子上,只需要三分力度便足以令他血濺當場。
“不能死?這世上誰都可以活著,卻唯獨你不行。今日我便要你給公子陪葬!”她凝眉,劍氣如風吹的簫昇兩鬢之發都飛散,只需一指之力,然而手指緊貼劍柄時忽的被一道內力擊散,手腕震痛間連劍都握不了。
只聽一聲清脆響聲,銀劍應聲而落,簫昇未傷分毫,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絕處逢生的喜悅。
“誰?出來!”孟澤冷靜四顧,蓄勢待發,一手作勢發力,另一手沒入袖中,旁人看不見處藏著各色藥物。
“你總這樣魯莽行事,不顧後果。”
樹林深處傳來的聲音雖不洪亮卻清晰可聽,簫昇辨不清楚,孟澤卻是一清二楚,她面色不再慘白,不可置信的喚道:“師傅?是師傅麼?”
聲音顫抖,是微不可查的脆弱和依賴。
她話音才落,卻是瞧見林子的高處一個白影順風而下,那人頭上的白髮散著幽然的白光,身形迅速而翩然,宛若神仙。
是……穆楠的師傅。簫昇凝眉不語,然而心裡卻猶如暗潮湧動,難以自制。
那日雪夜中,便是這個人親手將穆楠的屍首領走,也是他親口對自己以及所有人說:傷及肺腑,劍入心房,迴天乏力。字字珠璣,卻猶如晴天炸雷般震的簫昇耳鳴目眩。
“不過數月未見,你竟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是為師失職未曾悉心照料。”
失去了一個徒弟的奉正沒了以往的隨意,眉宇間的憂鬱清晰可查,他走近了輕輕的將孟澤攬在懷裡,語氣帶著少有的寵溺和悔意。
孟澤抵在他懷中雙肩輕輕的顫抖,然而卻始終未曾哭出了,她早已不是單純幼稚的少女可以依偎在長輩的懷裡肆意宣洩悲痛,任何用眼淚可以洗刷的悲痛都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悲痛。
“師傅……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好好的守護……姐姐,是我的錯。”這是她第一次喚穆楠姐姐,卻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場面上。她不曾知道是奉正檢視的穆楠的屍首,還一直以為奉正從靖山趕來。
這樣的誤解,奉正也未開口解釋,他或許是太過於悲痛了,面容都像是蒼老了一般:“生死有命,是月兒的選擇,縱使你我也不可干涉分毫。我從來不願勸她放棄,原本以為只要有我的庇護,她定會安然無恙。”他輕嘆了口氣,眉目散去了執著,像是看透了又像是無奈了,“罷了罷了,多說無益。”
孟澤輕輕的點了點頭,想起一邊的簫昇,卻有變得狠厲,她掙脫了奉正的懷抱,指著簫昇狠狠的道:“師傅,你來了正好,今日我便當著公子和師傅的面親手殺了他,用他的血以祭公子在天之靈。”
她動作迅速果斷,手離簫昇心口三寸處忽的被奉正拉了過去,接著便聽見奉正不曾壓抑的怒意:“你想做什麼?殺了他有用嗎?還說說你想隨月兒去,留我一個孤家寡人?”
“可他是害姐姐的元兇!若不是他以公子的功力又豈會被人偷襲得逞?若不是他,公子身上又哪裡有那麼多的傷疤?若不是他,公子會死的?憑什麼他還活得好好的,而公子卻……公子生時我可以不殺他,難道死了之後我還要留他的命嗎?”
奉正看著懷中的孟澤絕望而悲憤的樣子,心裡的不忍像是泉水一樣湧來,然而他不能縱容著她,因為穆楠不願。
“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