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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點頭,將額頭抵在他的下顎上,好似胸中一塊淤積多時的頑疾悄然散去一般。
兩人便這樣擁著,良久,他伸手捏住她弧線纖柔的下頜,挑眉道:“剛剛好大一股酸味?”
她皺眉看他,覺得莫名其妙,卻聽他“噗”的笑出聲來,一下子回過味來,斜睨了他一眼,又欲將身子翻轉過去,卻被他翻身壓在身下,將額頭抵著她的髮髻,含笑柔聲道:“難道不是你在吃醋?”
她將手抵在他胸前,嬌嗔道:“我沒有。”
他的手向下遊走,停在她小腹間,輕輕的揉搓著,壞笑說:“欺君,是要受責罰的。”
她只覺身子越發的軟了,口中卻依舊道:“沒有,就是沒有。”
他便抿著嘴唇,看著她的眼睛,一雙手緩緩向下,直看到她眼裡泛出層層迷離的醉意,才俯下嘴唇……
窗外偶爾聽見知了輕鳴,皇帝捋這她的長髮,感受著她滑膩的身子緊緊依偎在自己胸膛,只覺得剛剛的纏綿索取似乎尚未盡興。
看著她微微泛紅的面頰,沉吟半晌,道:“過幾日,我要出宮,到南苑去。”
她彷彿依舊沉溺在雲雨的柔情中,連聲音也帶著幾分柔膩:“幾時回來?”
原本以為她會纏著要去,不想她卻如此通透,明知自己不能隨著去了,心中升起一絲不忍,本想好的話梗在咽喉,良久方道:“待閱了兵便回來……你知道就好,我…不能率性而為…”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只為了叫我能安生度日。”
他心中卻湧上一股難過來,只在她髮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有一腔的話想說,卻終究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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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甲子,鑾駕出京,駐蹕行宮,大閱與南苑。這日頭午本是晴好,皇帝閱了摺子,原是康親王傑書敗鄭錦於興、泉,賊棄漳州遁,復海澄。皇帝大悅,又頒旨,遣郎中色度勞軍嶽州,察軍狀。
直忙得過了晌午,午覺也沒歇,才出了大殿,抬頭望去碧空不見,遠處已經聚起了薄雲,有風吹來夾雜著雨水的腥味,便知是要下雨。因傑書遞上的捷報使他心境大好,便對李德全道:“叫他們準備準備,明日圍獵。”
次日天光放量,便有隨扈而來的管圍大臣先率領十二支騎兵,繞出圍場,再向中間合圍靠攏。留在圍場中的負管圍大臣向遠處張望,遠遠見旌旗飄舞,便知御駕將至,忙回身撥馬,率著兩支虞卒,頭戴鹿角面具,隱藏在圈內密林深處,吹起木製的長哨,模仿雄鹿求偶的聲音,雌鹿聞聲尋偶而來,雄鹿為奪偶而至,其他野獸則為食鹿而聚攏,待野獸密集起來,皇帝也乘騎率諸扈大臣,由親隨、和八旗軍士護擁著,由中道直抵圍場。
御駕停下,隨扈大臣奏請皇上首射,年紀稍長的皇子隨射,然後是王公、貝勒、貝子等騎射。因滿洲尚武,皇帝又在面前,眾人皆爭先恐後,奮勇當先,場面極為熱烈。
正在起興時,小海子卻從偏道急忙忙跑來,待到御前,先打了千,方在李德全耳邊低語了幾句,李德全亦是臉色大變,疾走幾步撩袍跪倒,道:“皇上,宮裡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寫肉就超慢,已經一點多了,睡覺了ZZZZZ
☆、八十六、貴人中彈了
圍場上隨扈的近臣侍衛;皆按例賞穿著明黃色行褂,放眼望去明晃晃一片;旌旗烈烈而舞,皇帝駐馬遠眺;看王公大臣,親王貝勒跨馬彎弓;追逐野獸;奔跑呼呵;士卒搖旗吶喊,不甚熱烈,胸中萬分舒暢;也未看到李德全的異常;待李德全走到馬前,俯身跪倒,才回身低頭看了他一眼,問:“什麼事?”
李德全垂著頭,因圍場上人呼馬嘶,不由提高了聲音道:“寧壽宮來人,稟報萬歲爺,儲秀宮清雁貴人小產了。”
皇帝將眉頭一皺,隨即道:“傳太醫去瞧。”李德全道:“寧壽宮的人說,已經傳了太醫,只是太后吩咐,清雁貴人本是萬歲爺愛重之人,故而不敢耽擱,連夜叫人傳話來。”皇帝點了點頭,道:“傳朕的話,說朕謝皇額娘關懷。”頓了頓說:“你去傳話,就說朕說的,著太醫為她調理,再叫小安子預備些賞,送到儲秀宮去。”李德全“嗻”了一聲,仍跪在那。
皇帝見他並不退去,道:“還跪在這兒幹什麼?”李德全道:“請萬歲爺贖罪……”皇帝轉頭看著圍場上飛箭如雨,人聲鼎沸,眾人正在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