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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站在床邊嘆了口氣,慢慢伸掌握起花然月的手,坐下來說道:“該醒了。”
花然月嘴唇微動,吐字不清含糊繼續道:“爹,我餓了。”
永琰看著她睡一晚後越發水嫩的臉蛋,櫻桃小嘴像孩子一般微微動著說著夢話,他忽然喉嚨一緊,手掌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直到她疼的醒來,永琰露出壞笑,“你這麼喜歡握著我的手?”
花然月立刻鬆開他的手,側過臉去,面頰通紅延至耳根下,諾諾道:“你怎麼總是看著我睡覺啊,知不知道這有多難為情啊?”
永琰起身走向圓桌旁坐下,平平道:“起床吃點東西吧。”似笑的回過頭問道:“你不是餓了嗎?”
花然月騰地坐起,捂嘴驚訝問道:“我是不是說夢話了?”
永琰嗤笑一聲,臉上笑意不退,“整個晚上你一直沒停,說了一晚上的話,累了吧?”
花然月穿上繡花淺綠色鞋子,停在洗臉盆前認真洗著白皙玉指,剋制著想念爹爹欲留下的眼淚。毛巾浸溼輕輕潤透臉頰,“我,我夢裡都說什麼了?”
永琰幫她盛粥,臉上的笑意緩緩平靜,認真道:“沒說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裡,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去你家看看,就當做是遊玩了。”
那個家?那個家如今還有值得她看的嗎?除了爹爹和美好的記憶。與二孃重逢,是否會在永琰面前爭吵?但花然月更想看到的是二孃知道她是公主後的反應。也屬實無錯,花甲村大多數人都喜歡欺軟怕硬,仗勢欺人。那些曾上門提親的年輕少爺,若知道她現在是公主,回想起他們對她的趁火打劫,會不會求饒?那個有幾房妻妾的銅柱子若得知她回家了,還敢抓她逼婚嗎?
想到此時,花然月心酸不已,含淚嚥下粥,說道:“如果到了我家,皇上可千萬不要被嚇壞了,我那二孃不是好惹的主。見了她,少說話才行。”
永琰看她,勉強笑了笑,說:“快吃吧,待會出發。”
花然月用力拭去眼淚,點了點頭,抬頭看永琰彷彿有些熟悉,一直以來她很排斥他的靠近,總顯出讓他討厭她的跡象。可近日接觸發現,永琰也是一個有情男子,那層誤解似乎在接觸中漸漸退去。
記得走前,花甲村還是枯枝幹地,今天大不一樣,綠葉繁盛,密樹成陰。一路乘在陰涼下,秀梅陪著花然月坐在轎內,永琰在旁駕馬,兩個侍衛在後跟隨。
花甲村雖不貧困,但也並不富裕,因富與貧在花甲村失調,有人富有餘多,有人貧窮而不飢。三個高大年輕男子駕著三匹馬,隨著一輛馬車轎子,定引了無數目光注意。
秀梅掀起轎簾,順縫望著,小聲道:“公主,你們村可比我們村漂亮多了,也大好多呢。”
花然月看了一眼,露出一絲笑意,慢慢舒口氣道,“我還是比較喜歡這裡的生活,平平淡淡,簡簡單單。”
秀梅用力點了點頭,便說:“是啊,公主,我也特別喜歡。在宮裡雖然見得好的,穿的好的,但也顧慮的多。一點也不自在於心,不如平民百姓過著小日子,種地豐收,燒火做飯。”
轎子停了,花然月神情微微錯愕,這麼快到了?她的聲音透出淡冷:“到了嗎?”
永琰微微點頭,在轎口看她道:“下來吧,把手給我。”
秀梅一旁抿嘴笑著,攙扶起花然月胳膊肘,送去永琰跟前,他一把抱起花然月下了馬車。
不可置信,這個家一點也沒有變,仍是那副熟悉的面孔,門口兩座小的獅子生龍活虎的站在石墩上。門檻右下角的木漆依舊缺稀一塊黑色,大門緊閉,卻能聽見院內下人幹活的掃地聲。
永琰把花然月穩穩放在地上,眼中盡是有他在不要怕之意,靜靜地看了下她。花然月良久半笑不言,輕輕踏上臺階,敲門三下。
門從裡面開啟,石頭露出一個腦袋,他有些驚訝,看了花然月半晌,又看看其他人,才大喜地說道:“大小姐,你怎麼回來了?”突然呸呸呸道:“瞧我這笨嘴的不會說話了,太激動了,大小姐,你怎麼才回來啊。這半年來都去哪了?過得怎麼樣啊?”
花然月定了定神,讓石頭把門全部開啟,他們走了進去,石頭看了眼門外三匹馬和一輛馬車,小聲對花然月說道:“大小姐,你上次逃走後,二孃大發雷霆,銅柱子可沒少找她的麻煩。”
提起此事,花然月心中惱火,銅柱子找二孃麻煩,那也是她自找的。若是於心不壞,怎會遭得此事?
家內陳設景色均沒變化,可還是沒有見到紅紅的身影,花然月問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