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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猴麵包樹。
蘇夏抹了把眼角悶頭靠近,從包裡摸出一隻溼噠噠的簽字筆,卯足力氣往裡邊扎。
一下,兩下,三下。
尖銳的筆頭很快砸開堅實的樹皮,露出一道淺淺的坑,她快速把兩頭和中間的筆芯給拆了,將筆筒用力插。了進去。
時間在流逝,隔了好一會,終於有水滴順著裡邊往外流。
蘇夏趴在上面吮。吸,帶著迫不及待的渴。
當水一股股地冒出來,她把臉湊在下面,眼睛緊緊地閉著。
微涼的水洗掉臉上的泥,蘇夏洗著洗著,苦笑聲從嘴角溢位。她嘆了口氣背靠著樹幹緩緩滑落,儲藏的雨水這一刻宛如甘露。
這些都是他教的。
蘇夏抱著曲起的雙腿,雙手捂臉,久久沒有抬頭。
怎麼辦。
忽然好想他。
想得發狂。
第55章 心悸
大河決堤,並不是每個人都往安置區的方向跑。
有人沿著村路跑向公路,再沿著公路跑向malakāl。
政。府辦公室的電話徹夜響個不停,深夜的malakāl大雨瓢潑,當報信的人一身泥濘地出現在州政要家門口時,帶來的實事讓所有人傻眼。
“決堤?!”
那人快速趕回辦公室,發現未接來電一串接著一串。
北方蘇丹政。府從首都喀土穆來電詢問決堤災情,而來自本國首都朱巴的緊急電話一個接一個。天災之下不分南北蘇丹,2000公里的國界線在《內羅畢協定》中只是一條“畫在地圖上的線”,而同一條尼羅河與兩個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
而那人卻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受災情況?
……不知道。
決口範圍?
……不清楚。
傷亡人數?
……更是未知數。
是否提前要求轉移?
這個……好像是自發行動啊。
那邊憤怒地掛掉電話,這裡卻瞬間傻眼,細思之後冷汗涔涔。
門猛地被推開,手握軍權的阿卜渾身溼透地站在門口,神色凌厲聲如洪鐘:“如果你現在起不了任何作用,請把屁股挪開那個位置!”
男人後知後覺忙讓出座椅:“阿卜先生……”
阿卜作風果斷,第一時間要來衛星圖,同時立刻讓人搶修空白區的訊號,再利用軍。方訊號塔釋出進一步撤離資訊。
一通忙活下來,距離決堤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天色乍亮。
昨晚微弱的震動之後再無別的異樣,大家守了一陣後還是睡了,醫療點裡鼾聲四起。
喬越差不多靠牆坐了一夜,心不在焉地把玩著瑞士軍刀。秒鐘轉個不停,可時針卻動得很慢。就這麼枯坐到天色矇矇亮,時間才凌晨3點57,終究坐不住了。
正準備輕聲出門,一聲突兀尖銳聲劃破寧靜。
列夫猛地從床上滾落,喉嚨咕嚕:“我夢見了電話聲!”
喬越跑到內勤辦公室,真的,不是幻聽。
那個積灰已久的座機竟然響了。
聲音尖銳而急促,心忽然有些緊繃。
“是電話嗎?我沒聽錯吧?訊號斷了這麼久終於有人良心發現去修了?”
樓下傳來一陣鬧嚷,伴隨著腳步聲,有人來了。
喬越拿起電話。
一串法式英語,來自總部的問候,不過顯然有些焦急,問得人莫名其妙。
他打斷對方的絮絮叨叨,沉聲道:“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對方很驚訝:“全世界都知道了,喬!尼羅河決堤雖然對你們那裡沒造成什麼影響,但一定要做好汛後疾病防控工作,氣候炎熱,我們都很擔心疾病爆發……”
喬越猛地拔高聲音,嚇得後面跟來的幾個一大跳:“哪裡決堤?!”
“臨近malakāl,村落淹沒了好幾個,具體情況還在統計中——”
後面的話都聽不見了,所有繁雜的聲音全成了背景音。喬越死死握著電話,黑眸亮得嚇人。
malakāl,馬拉卡勒。
南蘇丹上尼羅河州的馬拉卡勒,而蘇夏昨天停留的位置就在那附近。
“決堤了?”聽了些許字句的列夫愣了下,剛想問究竟是哪個地方時,卻發現喬越的臉色有些不對。
從未有過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