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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好幾日呢,今兒晚了,明天再去罷。”
毓真眨眨眼,直指書架便那座大擺鍾,無辜道:“還早呀。”
二少爺嘴角朝下更耷拉一寸,忍了這些日子想要拆封的“壽禮”還未上手就要被人挖了牆角。
周慕筠十分不爽。眼光化刀甩向毓真。
若非今日良辰,本少爺早將你丟出清平齋了!
而他那方才還跑得嬌喘微微的小媳婦此刻已然叛變,勾勾手臂小臉凝重,“寒雲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男子漢要說話算話呀。”
比起那些可有可無的熱鬧,躲過眼前他想要將人吃幹抹淨的眼神才是正經。
周慕筠眼睛一眯,看我回來什麼收拾你!
子虛脖子一涼,只聽他喊,“十三,備車。”
福嚴寺的燈會熱鬧喜慶,街上摩肩接踵,小販們將手裡的糖葫蘆舉過頭頂艱難叫賣,幾十個穿著紅衣的漢子舞動著一條半街長的火龍,酒樓掛起連串的紅燈籠,道喜聲和歡呼聲不斷碰撞,在淡淡的硫磺夜色裡,碰出鼓角梅花,五更歡笑。
毓真被車外的熱鬧吸引,“真是‘共歡新故歲,迎送一宵中。’啊,嫂嫂,咱們下車去玩吧。”
他二哥皺眉,生氣起來惜字如金,“人多,怕丟。”
毓真鍥而不捨,“我聽說福嚴寺的頭香很靈的,誰要能燒到這把香,在佛祖面前便算是掛了號了,來年即能心想事成的。”偷偷坐近了扯扯子虛的袖子。
子虛收回望向那火龍的目光,拉住身邊男人的手;“你還記得當年在青州,我領你去看的璞臧節燈會嗎?”
周慕筠臉色緩下來,他怎會忘?
天階夜色,清荷滿塘,還有那出吃著糖球看的白素貞。
“當然記得。”
她滿意,繼續道:“我還未見過北地的燈會,不如這一回,你也領我去看看。”
果然在這兒等著呢。
週二爺刮刮媳婦兒的鼻子,“等等下車,不許亂跑。”
福嚴寺在街尾,燈會一直沿著門口的二三十級臺階擁擠到寺門口,周慕筠攬著她,緩緩近前,彷彿當年她帶他穿過的青州小巷,燈火闌珊,人影憧憧。
心裡升騰起喜悅,人生倉促,能得有一人攜手共看這人間風流,正是求而不得的奇蹟恩典。
那廂十三停住車,將馬兒拴在巷子口的柱子上,應付著後頭一臉著急的六小姐。
“哎呀十三你快點兒,二哥他們都走遠了!”說話間,已自顧自先進了巷子。
“來了來了,六小姐,馬上就好!”拴好馬兒,跑著跟上。
毓真左右看看玩玩,秀氣的小臉樂開花。
十三摸了把腰間掛著的荷包,尋思著給三太太買點禮物送去。
可是。他忘了他今兒護著的是這位祖宗。
只見六小姐路過脂粉攤,“十三,付賬!”
“小的明白。”上前掏錢。
六小姐路過糕點攤,“這個還有這個,對,都給我包起來!”
“小的明白。”上前掏錢。
然後,六小姐路過了刀劍鋪子,“十三——”
十三吞吞口水看了看她手裡的短劍,“小姐,這個不如。。。。。。好嘞,買!”
於是六小姐甩著小辮子去了一旁挑絨花。
十三抱著堆到鼻頭的錦盒默默跟上。
有些明白,二爺丟下他和六小姐帶著媳婦瀟灑時說的話了。
“你護著她,別跟丟了。到時候;爺補償你!”
彼時他十分天真,毅然擺手,“二爺說的什麼話!這是十三該做的。”
爺啊,我如今很缺錢吶!
※※※
且說他的爺,拜託了小尾巴後,帶著媳婦兒說說笑笑就到了福嚴寺。
守門的小沙彌嘴甜的很,瞧見兩人唸了聲“阿彌陀佛”,“公子夫人天生絕配,是來燒頭香的嗎?裡面請吧。”
子虛嘴角一抖,如今連和尚這般會做生意了?
那人倒是很愉快的模樣,點點頭,不忘在功德箱裡扔上碎銀。
福嚴寺恢弘大氣,黛瓦黃牆,香火鼎盛,香燭對對火焰照亮了整個寺廟,木魚聲從大雄寶殿清脆響起。
佛音陣陣,修行人世。
子虛看向裡頭閃著金光的佛身,陡生一股渺茫的恐懼。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縱是最親密的人,又能一起走過幾個春秋。天地輪換,週而復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