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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話,帶著哭腔,“。。。。。。對不起。。。。。。對不起嫂嫂。。。。。。”
反反覆覆,鋪天蓋地的內疚,他輕輕揩去她的眼淚,嘆息,“梅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灌醉自己,不讓他有詢問的機會,又變成了剛相遇時的模樣,築起厚牆將他攔在門外。
珊瑚端來熱水,“二爺,您先休息吧,我給小姐擦擦身子。”
他搖搖頭,接過熱水親自擰了手巾替她擦拭。她有些難受,不自覺扭動身子,身上的被子一次次被掀開,又被他一次次蓋上,抱在懷裡輕輕哄著逐漸安穩下來。
珊瑚見狀,端著水輕輕退開。卻被一道聲音叫住。
“珊瑚,你可知道融月?”
腳步停下,手裡的銀盆差點就要端不住。
這名字和死去的大少奶奶一樣,是顧家的禁忌。
“不,不曾聽過。”
周慕筠望向那道微微僵直的背影,親親了懷裡人的額頭,“你不說,我自有法子查出來。可你主子今日是為了那人才變得如此,你當真不同我說? ”
珊瑚轉身,看向那張不安的睡臉,突然放下水盆跪了下來,“珊瑚真的不能說,請二爺責罰。”
周慕筠深深瞧了她一會兒,末了,還是放棄,“罷了,你出去吧。”
窗外打過三更,床上人睜開眼。
房間裡燈火闌珊,左手被人握在手心,順著修長的指向上望去,他撐著頭在床邊靜靜睡著,皺著眉似乎並不安穩,他的臉沉在夜裡,比月色更清俊。
外屋的銅壺咕咚咕咚泛著水泡,子虛有一時的怔忪,彷彿時光被揉碎了落在那人的發上。
歲月溢位芬芳,迷惑人心。
驀地他睜開眼,直對上她的眼,聲音喑啞,“醒了,頭可疼?身上有沒有不舒服?”
她搖搖頭,“怎麼不上來睡?”
週二爺活動微酸的臂膀,起身倒了熱水來喂她,“怕你睡得不安穩,可好些了?”
她知道自己今日放肆了,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塊舊玉來,“原來是想早些給你的,可我醉了。這是我娘留給我的,雖比不上衛小姐的貴重,也算心意。。。。。。你。。。。。。”
他接過去,半月形的白玉下掛著一從舊穗,玉質柔膩光潔,該是被人不斷摩挲所致,拎在手裡晃了晃,道:“二少奶奶用這個就想堵住我的嘴?”
瞧這奸商得意的樣兒,就知道沒那麼好蒙。
偷偷拉他的手,“寒雲,我下回,再不喝這麼多酒了。。。。。。”
他哪裡肯放過她,“梅兒,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無聲對峙了一會,她別開臉,“不問,可以嗎?”
周慕筠的心落下來,眼裡藏不住失望,卻到底不忍心逼她。
靜靜坐了會兒,掀被上床,摟緊胸前的愛人,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你不想說,我不逼你。若想做什麼,便告訴我。”
我有一輩子的時間等你對我坦誠相待,所以梅兒,只要你還在,我便不急。
☆、年年似今朝
除夕夜,晴朗無月。
天幕漸漸下垂,籠罩住氤氳可喜的萬家燈火。如枯木裡乍眼的紅花,鮮豔,野蠻,無所顧忌,稍有日光雨露就能瘋長。
周家世代簪纓,雖一度不被重用,如今卻是扶搖直上重拾了往日榮光。
這是周大人調回京城後過的第一個年,原該好好操辦,只是礙著宮裡頭如今一觸即發的微妙氣氛,只低調的吃了頓年夜飯,便打發眾人散開,各自尋了處地方守歲去。
晚宴結束,子虛便被周慕筠逃也似的牽著手往清平齋走。院子裡的彩燈匯成一條閃爍的大河,偶有被風吹動的燈芯仿若一點孤舟,照著地上的白雪泥淖。
“走這麼快做什麼?”
“回房。”
“不是守歲嗎?”
“回房守。”
二少爺提著燈走得飛快,本想著能拜託毓真這小尾巴,趁熱打鐵和媳婦兒度過這漫漫長夜。
然而。。。。。。
推開門,小尾巴正好整以暇喝茶等著。
見他二人,笑,“二哥嫂嫂回來了?”
周慕筠咬咬牙,亦笑,“怎麼不去陪四姨娘?”
毓真道:“等你們呢。二哥忘了嗎?你之前答應過的,除夕帶我和嫂嫂看花燈去。”
周慕筠想到某日順口應下的事,看向聽見這訊息眼光發亮的妻子,面色陰了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