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不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楚派人來接兄長回去了,走得正是途徑黑水鎮的這條道。心中還存著渺茫的一絲希望,若真的遇上兄長了呢?他是不是會救自己回去?
季了聽她語氣急切,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你急什麼。”
“我們說好的,我告訴你屠兮的秘密,你就讓我走!”扎西秀珠怎麼可能不急,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我說了,屠兮還活著,她是個女人!”
季了卻打斷她,聲音淡淡:“我當然不相信。”
是的,不相信。
他從來都不相信花荼兮會這麼死了的,只要他一日不見屍,就一日不罷休。所有的一切,只要找到他再問個清楚便好了。但漸漸的,半年的時間過去了,他如今覺得,只要能見到他好好活著便好,其他已經不重要了。
而扎西秀珠的話,卻像一根針,直直戳…入心底。
再憶起宴上那日的驚鴻一瞥,他看到的是誰?
錦衣華服,佩環清脆,那分明是個女子裝扮。可那樣熟悉的身形,他又怎麼會不認得?而這個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的人就在面前,在被另外一個男人護得密不透風。
季了心裡莫名一抽,疼得就快要彎下腰來。
他垂下眼睫。溫潤的面目下,是愈發凌厲沉重的戾氣。
——
待重新啟程已是兩日之後。
初春已過,正值草長鶯飛的四月天,一路上風光大好,沿途是一潭碧水,順著道路伸向一望無際的遠方,碧波盪漾,如鏡透徹,多得是讓人停車駐足的景緻。
花荼兮本以為自己這一路會也會像這般走走停停看看風景,愜意萬分,想不到卻是坐在顛簸的馬車上,頭暈鼻塞地趕路。
他們行駛的方向,正是黑水鎮。
事實上,莫冉折因顧及她的身體根本不急著上路,反而是花荼兮,見他遲遲不動身,心裡不踏實了,實在忍不住問了又問:“怎麼還不走,待在這勞什子的破客棧裡做什麼?你莫不是想找個機會想要丟下我不管了?”
莫冉折聞言看了她好幾眼,不想她竟還惦記著這事。明明當時都病得昏昏沉沉雲裡霧裡了,就偏偏聽清了要送她回去那句話。
他心下無奈,可又看不得她那副惶惶之態,只好順了她的意。
花荼兮的病還沒有大好。她這一番傷寒來得氣勢洶洶,看似毫無徵兆,可她心裡卻明白,這多半都是因為自己心中的動盪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於好多地方,比如她身旁的莫冉折,又比如…坐在她對面的霍明朗。
花荼兮抬起頭,默默看了眼坐在對面的沉默寡言少年,她到現在都覺得驚訝他竟會提出要跟他們同行。
…
像…倒是真的挺像…。
花荼兮瞧著眼前那張模糊的臉,微微有些出神。她因著眼疾暫且還看不太清霍明朗的五官,但他身上的氣息卻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懷念感。就像他的姐姐霍明玉一樣,溫溫和和的,乖乖巧巧的。也許就是因為這點,花荼兮莫名就對他有親近之意,所以當日他指控莫冉折的罪名之時,她想也沒想就被牽著鼻子走了,繼而頭腦發昏地舉著刀子去質問人家。現在想來,她都覺得自己跟中了邪一樣。
花荼兮直覺這個少年是恨她的。
問他三句,他答一句,語氣隨意且應付。花荼兮見此也不再說什麼,就衝他指控汙衊莫冉折如此熟練這點來看,這個少年是不小心撞上的,還是有備而來,還真不好說。而莫冉折也因車裡多了一個人,絲毫沒有表現出想要說話的念頭。
氣氛沉悶得厲害。
顛簸間,一陣苦澀的藥味鑽入花荼兮的鼻子。她隨著味道瞧過去,見霍明朗手上不停,正悉悉索索地正在裹著一包包配好的藥材。
花荼兮隨即想到了在客棧裡那些被他矇騙的百姓,想來就是用這些玩意來坑他們的。
“好好的為何要去賣假藥?” 她看著他的動作皺眉:
霍明朗翻了個白眼,冷哼:“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活下去。我從黑水鎮逃出來,可不是為了餓死街頭的。”
花荼兮直勾勾地盯著他:“所以呢,你就這樣一路騙人嗎?”
霍明朗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難道我還逼他們上當了嗎?要怪,當然怪他們怕死。況且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是那些人自己巴巴地跑過來的求我的。我騙願意上當的人,何錯之有?”
“…。”花荼兮聞言垂下眼,什麼都沒說。
莫冉折則是微微側目,目光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