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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聰送東西討好譚鈴音的事,現在有些擔心譚鈴音被他騙走,於是提醒道,“我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不會不知道你那前未婚夫在打什麼主意吧?”
譚鈴音很詫異,“你怎麼知道的?”
“本官這麼英明神武,掐指一算也能知曉,”唐天遠大言不慚地吹著牛皮,又道,“你們的婚約已經不作數了,你又何必與他糾纏。”
譚鈴音不想提這些,“關你什麼事。”
唐天遠心想,自然關我的事,因為你只能與我糾纏。他一本正經道,“相識一場,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
“顧好你自己吧。哦,對了,我還沒恭喜你呢。恭喜大人喜結連理,求娶到才貌佳人。”譚鈴音說著說著,難免有點陰陽怪氣。
唐天遠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此事?”
“全衙門的人都知道啦,禮部侍郎他老人家真是眼、光、獨、到。”
就不能指望那幫下人嘴巴有多嚴。唐天遠無奈搖頭,別人說幾嘴也就罷了,無所謂,但他不想譚鈴音誤會此事。他有心解釋一下,突然轉念想,不如趁機試一試譚鈴音,看她是否在乎他、會不會為他吃醋?
想到這裡,唐天遠笑道,“我娘告訴我,那司家小姐德言容工無一不好,且知書識禮,不愧是大家閨秀。怎麼,你自慚形穢了?”
“自慚形穢”這個詞,早在譚鈴音那場清晰無比的夢境中就出現了。當時唐飛龍指著自己的新娘子這樣對譚鈴音說。現在,他還是這樣說。
所以說,她的夢果然沒做錯。
譚鈴音也不知為什麼,心頭突然就冒起來一簇火,燒得她理智全無,脫口喊道,“我知道我是個要臉沒臉要錢沒錢要家世沒家世也沒禮貌沒教養德言容工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燒火丫頭!用不著你提醒我!娶你的大家閨秀去吧!”
說完轉身就走。
唐天遠被她噎得一愣一愣的。他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虛地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道,“這到底算吃醋還是生氣?”
以及,怎麼哄啊……
☆、第49章
譚鈴音憤然回去;之後坐臥不安;生了會兒悶氣;又覺奇怪:她至於這樣嗎?
那唐飛龍不過是攀了門好親;小人得志罷了,她這是生哪門子氣呢?
總不會是真的……那個……嗯,對他有想法吧?
譚鈴音一下子如遭雷擊;心臟砰砰砰亂跳。她腦子裡立刻跳出來一個小人兒聲嘶力竭地否認:為什麼呀,憑什麼呀,怎麼可能喜歡他嘛。他到底哪裡好;完全不是她喜歡的型別好不好!還做過那麼多壞事;搶她的錢,改她的書,讓她臭名昭著。
還嘲笑她;拿未婚妻來壓她。
譚鈴音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又想,就算一時鬼迷心竅,對他產生了那麼一丁點好感,那又如何?他都要成親了,她才不要惦記別人鍋裡的肉。
一說到唐飛龍要成親,譚鈴音必須承認,她確實有那麼一點鬱悶和不平衡。大概是因為他的未婚妻太好,遠遠超過了她對他身價的估計。
譚鈴音自言自語,“成親有什麼了不起,我只消點點頭,也能立刻嫁出去。朱大聰也很好。”
嗯,朱大聰確實很好,但是一想到他,譚鈴音的心情就很不好了。她拋開朱大聰,又碎碎唸了一會兒,終於心情不佳,怎麼待著都不痛快。
她暫時不想見到唐飛龍,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更不想想起他。她以一種逃避的心情對待這種陌生得使人無所適從的情感,最終,她帶著糖糖“離家出走”了。
走得也不遠,出門左轉,古堂書舍。
從南書房到古堂書舍,要經過兩個門房,門房裡平時都有人看守。看到譚師爺揹著小包袱拖著糖糖離開了,臉色很不好,大家行事非常一致,立刻把此事報告給了縣令大人。
唐天遠本來還在著急思考哄女孩兒的方法,一聽到這個,登時哭笑不得,死丫頭,氣性還挺大。也幸好她去的是古堂書舍,倘若再走遠一些,他不介意把她綁回來。
不管怎麼說,她是他氣走的,他責無旁貸地要把她哄回來。
唐天遠先去了主簿廳,那裡邊有周正道養的幾盆菊花。天氣漸漸冷下來,連菊花都受不住寒,室外已經鮮少見到了,周正道在屋內點著炭盆,他養的菊花都很精神,開得特別水靈。唐天遠走進去,跟周正道知會一聲,“周縣丞,借我幾支花一用可否?”
周正道知道他要做什麼,雖然心疼,縣令大人的面子總要給的。他點頭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