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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冰冷而堅決的聲音:“大錯已鑄成,蕭諾,無話可說。”
這個夜裡,蕭諾面朝風決城的方向,硬生生捱了五十軍棍,沒有喊一聲痛。最後一棍落下,蘇淮年含著眼淚幫忙將蕭諾攙扶回去,扶著她在床上躺好,收回手時滿手的獻血。
她跑出去端來溫熱的水,擰了乾淨的帕子輕輕擦拭蕭諾背上的傷,滿眼斑駁的血痕,帕子一觸碰就是一陣細微的顫抖。
蘇淮年心裡一酸,被死亡的陰影嚇住的情緒頃刻崩潰,她忽然蹲下去,伸手用力掰開蕭諾的唇,咬了許久的下唇被解放出來,上面一排整齊的牙印,有淡淡的血珠滲出來。
蕭諾兩眼失神,目光不知定格在何處,即便是阿年替她擦拭傷口也沒什麼話,只時不時地顫抖一下,許久之後開口,聲音仍是嘶啞得緊,像極遲暮的老人,看破紅塵,無情無慾。
她幽幽道:“我早說過的,讓他離我遠些。”
☆、傾心
景元帝十五年十一月初五,凌煜所屬分支攻打風決城,安平城主歐陽奕戰死,副將蕭諾因不遵軍令受五十軍棍。
蘇淮年端著一盆衣物走到外面,冬日的暖陽溫柔地落下來,灑落一片金黃。
她一直走到河邊,河水冰涼,衣物浸溼在其中,很快暈開一片淡紅的血漬。
日光漸盛,她終於將蕭諾的衣物清洗乾淨,晾著兩隻冰冰涼的手,乾脆坐倒在水邊,安靜地看向遠方。
此處地勢起伏較多,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陵,拓水似一條銀帶蜿蜒向遠方,蘇淮年在河畔坐了一會,手突然摸到頭髮上一抹溼意。
她立刻低頭伸手去摸,或許是方才洗衣時不慎拖到了水中,一摸之下是溼噠噠的觸感,她拈起一縷放在鼻下聞了聞,有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她皺了眉頭,四下看了看,最後猶疑地看向面前流動的拓水,實在是沒有勇氣用這樣冰涼的水來洗頭。正糾結著,身後突然傳來一串腳步聲。
凌煜淡淡的聲音響在頭頂,“怎麼了?”
蘇淮年抬起頭,日光耀眼,凌煜的臉看不大分明,她微微眯了眼,嘴唇不自覺嘟起道:“剛才頭髮沾到了血水,有點腥。”
凌煜看了眼她垂在一旁的髮尾,淡道:“你在這裡等我。”
蘇淮年點點頭,看著他很快走遠了,她百無聊賴在原地坐了許久,凌煜終於自軍營中走出,手裡提著一個水壺,面上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他直直走到蘇淮年身旁,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凳子,蘇淮年見了一樂,那不正是她做的可以摺疊起來的凳子麼?
他將蕭諾的衣服拿出來,找了塊乾淨的地面放下,盆中盛了些河水後放置在凳子上,滾燙的水自水壺中倒入水盆中,與冰冷的河水一會合,立刻有熱氣蒸騰起來。
“過來。”
蘇淮年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羞地盯了他這麼許久。她的臉慢慢紅起來,那邊凌煜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過來啊。”
見蘇淮年還是愣愣地看著自己,凌煜重申了一遍道:“頭髮髒了,不洗麼?”
蘇淮年終於乖順地挪過去,疑惑道:“怎麼洗?”
“你不是已經在地上坐了許久了麼?”
他忽然伸過來一隻手,不知怎麼的一使勁,蘇淮年被他整個拎起,從坐姿改為跪坐在地上,長髮被他一撩,悉數浸入水裡。水波晃動,她被他一按,頭皮被溫熱的水漫過,極舒適的溫度。
她舒服得幾乎要喟嘆,凌煜的手力道適中,一下一下在水中梳理著她的長髮,她雙手扒著木盆邊緣,臉朝下,小小聲問道:“我自己來吧?”
話音剛落,頭被猛地按了一下,蘇淮年輕叫了一聲,凌煜淡淡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閉嘴。”
她乖覺地閉了嘴。
日光越發的和暖,安靜流淌的拓水旁,兩個身影一個站著一個跪坐在地上,穿著鴉青色便服的男子一手扶著地上女子的頭,一手撩起一捧水,自發根而下緩緩搓洗。若是湊近些看,能看到男子緊抿著唇,目光專注而細緻地看著手下每一根髮絲,彷彿那是什麼珍貴的寶物。
蘇淮年低著頭,對這一切全然不知。凌煜手上不知拿了什麼東西,在她發上細細搓開,有濃郁的香氣瀰漫開來,異常的好聞。
“這是什麼?”
“豬苓。”凌煜答道,一手拎起她溼淋淋的頭髮,交到蘇淮年手裡,壺中約莫還剩半壺熱水,他直接將水壺浸入河水中,又迅速拿起,左手探進去試了下水溫,轉身又從蘇淮年手裡接過一把長髮,引導著她走到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