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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煜一進入射程便能將他射個通透的架勢。
這廂凌煜卻偃旗息鼓,幾十個士兵互相掩護著上前將那五條機關蛇拖回來裝回車內,在虎視眈眈的西野軍眼皮子底下,他們收繳了地上的武器,集結完畢預備回營。
遲遲未等到回營的指令,士兵們皆不解地看向凌煜,蕭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忽然渾身一震。前方是一片堆疊起來的屍體,方才激戰處已幾不可見,又處在西野國的射程之內,凌煜面無表情地看了許久,終是冷冷吩咐了一聲回營。
天色漸晚,風漸漸轉大,吹在人臉上,有刀子一般的冷硬觸感。士兵們今日格外激動,連步子都輕快不少。唯有凌煜一行人行在前方,沉默似幕布將他們沉沉籠罩,全然沒有戰勝的喜悅。
蘇淮年對這氣氛頗感疑惑,走了片刻忽然覺得不對,她轉頭四下看了看,拉住凌煜的衣袖道:“歐陽城主呢?”
空氣似有一瞬間的凝滯,凌煜停了下來,沒有看蘇淮年。
她方才在後方,沒有看清前面的戰況。只知道凌煜和蕭諾都平安回來了,今日又是她製做的武器首次用於戰場,她心裡有隱隱的愧疚,隱約覺得做錯了什麼事,可是士兵們興奮的神情是真的,她的武器威力之大也有目共睹,她捫心自問,並無不妥之處。於是一路興奮良久,直到此刻才發現了不對。
凌煜遲遲沒有回答,她又轉過頭去問一步之隔的蕭諾。誰知蕭諾垂著眼,在她這一問之下竟連頭也不抬。
蘇淮年還待再問,凌煜忽然一聲令下:“將蕭副將綁起來。”
這一聲冷冽如刀,驟然響在耳畔,竟似比這初冬的風還冷。
蘇淮年不可置信地回頭,凌煜面上是她從未見過的陰冷,似怒到了極致,卻又隱忍著不發作,薄唇緊緊抿成一線,眼中的怒色幾乎即刻就要滿出來。
她愣愣地看著幾個士兵將蕭諾綁得嚴嚴實實,她仍低著頭,一動不動地隨他們動作,沉重的玄鐵長劍被收繳,雙手被綁縛在身後,她低著頭,一言不發地跟著凌煜進了主營。
蘇淮年幾步跟了上去,營帳內靜的怕人,能清晰地聽見營外呼嘯的風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要把阿諾綁起來?”
蘇淮年站到蕭諾身側,眼睛卻是直直盯著凌煜,她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突然會變成這樣,他們打了勝仗不是嗎?
為什麼不高興?
她又想起這一幕的起源,心中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冒出來,她不住地轉頭去找,周圍圍了不少人,這一路走來,都是老面孔了。只是她一路看過去,人們紛紛避開她的目光,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幾乎就在瞬間,她心中有了答案。
她抖著唇看向凌煜:“歐陽城主他……是不是……”
她早知道戰場的兇險,今日可算是她第一次親眼面對那些殺戮,上次凌煜受傷她已經嚇得不輕,眼下卻是真真切切在她身邊的人,就這麼不見了。
死亡的陰影將她沉沉籠罩,她無力地閉上眼,再沒有力氣去追究蕭諾為何會被綁起來,索性閉了嘴,站在一旁不再吭聲。
營內更靜了,凌煜的聲音沉沉響起,響在每一個人心尖上一般,殺氣騰騰。
“蕭諾,原先我們商量好的佯攻後撤退,你為何不撤?”
蕭諾低著頭,沉默不說話。
凌煜一字一句道:“歐陽城主,為了掩護你撤退,被人亂刀砍死,你可知道?”
蕭諾仍是不說話,隻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沉默片刻,她忽然砰地一聲跪下,膝蓋砸在泥地上,極沉悶的一聲。蕭諾直著背跪在凌煜面前,終於開口時,嗓音嘶啞難聽,帶了絲不易察覺的抖,一字一句道:“蕭諾一時戀戰,違背軍紀,連累歐陽城主性命,願受軍法處置。”
她猛然抬頭,眼眶竟有微微的紅,一雙眼亮得驚人,帶了某些決絕的意味,重又開口道:“蕭諾甘受任何懲罰!”
凌煜此刻卻是不依不饒,緊緊地逼視著她,冷冷問道:“你向來穩重,為何今日會犯這樣的錯?”
兩道視線在空中無聲交錯,旁人面面相覷,皆不敢開口相勸。蘇淮年輕咬著下唇,她很想開口說一句,死者已矣,阿諾必然不是故意的。然而她也知道,軍中軍紀嚴明,這並不是她能置喙的時候。
詭異的沉默氣氛中,她腦中卻不合時宜地閃過昨夜,蕭諾將她從睡夢中吵醒,細細問了她新制成的那批武器的威力。
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對,然而未及細想,思緒被蕭諾的聲音打斷,她聽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