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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喜極而泣的形容。
蕭諾也望了過去,誰知片刻過去,再一個片刻過去,好幾個片刻都過去了,歐陽奕呼吸淺淺,全無動靜。
她心煩意亂,出了歐陽府在街邊閒逛。
安平之圍得解,街巷一片熱鬧景象。有幾個小孩追逐著嬉戲,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亂跑,歡笑聲此起彼伏。
她看了一會,背過身漫無目的地朝前走,她這回立了軍功,凌煜升了她為自己這支小分隊的隊長,統帥約五千人馬,此刻全都跟著她留在安平。
事情的發展遠比她想象的快得多。
她默默地舉步,不防後腰被什麼物事猛地衝擊了一下,她整個人往前一躍,利落地轉身,玄鐵長劍已出鞘,劍尖直指眼前人。
那是一個扎著羊角小辮的小姑娘,跟夥伴吵鬧著不小心撞到了蕭諾,此刻顯然是嚇傻了,明晃晃的劍尖就在她眼前,她抬頭看看蕭諾又看看長劍,狠狠深吸了幾口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蕭諾訕訕地放下劍,幾個小孩子早跑得無影無蹤,路邊有人投來恐懼的目光,猶豫著不敢上前。
她將劍收回劍鞘,一時手忙腳亂,最後只好一跺腳,伸了袖子給那孩子擦眼淚,一邊擦一邊笨拙地哄道:“對不起啊,不哭了。”
小姑娘哭聲越發的大了。
蕭諾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索性沉了聲音冷冷道:“不許哭!”
小姑娘一愣,立馬止住了哭聲,與她對視一眼,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蕭諾無奈地看著她跑遠,袖子上幾滴水漬暈開來,她想,自己真的是不會哄人啊,若是那時,若是那時……
她露出一個苦笑,腦海中隨即浮現出蘇淮年的臉,笑吟吟的,似乎從來也不會苦惱的臉。
她望了望漸漸西沉的日頭,又皺著眉望了一眼歐陽府,不管了,若是歐陽奕傍晚還不醒,她便趁夜去一趟馬薩。
凌煜找到蘇淮年的時候,她正坐在一堆木頭中間,手中拿著銼刀正小心翼翼地削制什麼。他走上前去看,她手中拿著一片翅膀樣的物事,從牛皮卷軸中取了把小刀,正雕琢某個接合處。
蘇淮年低著頭,口中唸唸有詞,凌煜湊近了才聽清:“小十一,我要把你做成一隻信鴿哦,這一次把你做出來我絕對不會拋棄你啦。”
凌煜啞然失笑,冷不丁問道:“你原先不是說做出了會飛的小十……也被你爺爺當柴火燒了?”
蘇淮年被他嚇了一跳,小刀險些削了自己的肉,半天憋紅了臉訥訥道:“不是……是我不小心砸到了它,散架了……”
凌煜:“……”
“要我幫忙嗎?”
蘇淮年轉著眼珠子想了半天,目露期盼地看向他:“你會畫畫嗎?”
☆、落花流水難解意
對凌煜而言,木頭就只是木頭,雖則種類繁多,性質各異,但都不過是不同的功用而已。但他奇異地能理解她,就如同自己幼時做的許多旁人看似荒誕不經的事,唯有當事人才知曉其中的樂趣。而她的樂趣又顯然不同於別人,自從他看見她的那雙手,看見那雙手下做出的東西,他就知道,她有所不同。
他將一堆木頭搬開,露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學著蘇淮年席地而坐。
片刻之前蘇淮年問他,會不會畫畫,他點頭應了聲會,她立刻招呼他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凌煜坐在她面前看她手指靈活動作,她手上的速度非常快,不同於他見過的尋常木匠,舉手投足間總是帶了些粗魯,明明她也是拿著一段尋常的木頭,手中握著一柄刀,偏生處處不一樣。
凌煜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他所熟知的女子大多溫婉,會做些女工,習琴棋書畫,待人溫和有禮,如同他的母親,如同梁靜姝。
從來沒有一個是像蘇淮年這樣,該是拿繡花針的手中,握的卻是銼刀;該是學畫山水的身段,整日與木頭為伍。頭頂永遠是毛茸茸的,碎髮似乎總也長不長,一頭黑髮那樣長,偏生從不肯好好打理。
他盯著她挺翹的鼻尖漸漸出了神,那上面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他覺得身上慢慢地熱起來,抬頭才發現,太陽已不知何時升到了正空,曬得人身上暖洋洋,他漸漸覺得難以忍受,起身脫了外袍,偶有微風吹過,沁人心脾的舒服。
他又亂七八糟不知想了些什麼,蘇淮年忽然喊了一聲:“好了!”
凌煜回過神來,這才驚覺,蘇淮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個木雕。凌煜接過那隻木頭鳥,與記憶中那隻死蠢的鳥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