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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是怕我吃了你?”
“什麼事?”她問。
他說:“你不是沒帶夠錢嗎?我現在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把握得住,你和你的朋友今晚就可以順利離開。”
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她狐疑地盯著他,甚至沒有半分欣喜,反倒是問:“如果我沒能把握住呢?”
鬍鬚男似乎有些吃驚,不由得又打量了她兩眼,才笑笑說:“你都不先問問是什麼樣的機會?”
“我不認為你會這麼便宜地放過我們。”
“所以根本不關心內容,只關心失敗的後果?”鬍鬚男哈哈大笑,“你這小姑娘還真有點意思。”
南謹不作聲,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睛。
他收了笑容,聲音沉下來:“來吧,你應該知道你們也沒別的選擇了。”
這是南謹有生以來第一次坐在賭桌前。
桌面上鋪著平整簇新的特製綠色絨布,對面站著穿馬甲襯衫的年輕荷官。嶄新的撲克牌被當面檢查拆封,荷官的手勢熟練靈巧,將牌在桌上擺出一道彎曲優美的弧度,彷彿多米諾骨牌被逐一翻開,然後又變魔術般地重新迅速收攏,回到荷官手中。
眼前的場景,她只在香港電影裡見過。
像是一條被架在炭火上炙烤的魚,她連掙扎抗拒的能力都沒有,唯有認命地坐在這樣一張完全陌生的桌前,聽候別人的發落。
“以前來過這裡嗎?”鬍鬚男問。
她沒作聲,從被帶進這間寬敞明亮的房間開始,她就始終一言不發。
她只是這樣靜靜地坐著,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似乎將驚慌恐懼掩藏得很好,這倒讓鬍鬚男對她越發地感興趣起來。最後他索性趕走原本坐在她對面的手下,自己大馬金刀地坐下來,目光鎖在那張清純秀美的臉龐上,說:“在我們這裡欠的錢,就用我們的方式來還,這應該很合理吧?你要是能贏夠兩萬塊,就可以和你的朋友離開。”
“如果我贏不了呢?”她終於開口,聲音很輕,卻沒太多情緒。
“你可以走,但你的朋友得留在這兒,什麼時候湊夠了錢,什麼時候帶她離開。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兩萬塊,明天就是兩萬二了。”
她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可是除了點頭,也別無他法。
鬍鬚男的表情很輕鬆,甚至有些愉悅,他用手指叩擊桌面,介紹規則:“每人兩張牌,比點數大小。怎麼樣,很簡單吧?”
她終於抬起眼睛看了看他,說:“那就是純憑運氣,對嗎?”
“差不多吧。”
“……我需要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
“如果因為運氣不好而輸掉,那也太虧了。”她認真地說。
鬍鬚男忍不住哈哈大笑,饒有興趣地盯住她,像是在逗小孩一般,問:“那你想怎麼樣?”
她說:“我以前從沒玩過這些東西,當然比不上你。但是就算要輸,我也想選擇更有技巧性的玩法。”
“哦?”鬍鬚男挑起眉毛,“比如說?”
“得州撲克。”
“後來呢?”這樣一段往事讓南喻聽得入了迷,忍不住插嘴問。
雨聲還沒停歇,而南謹的聲音在這個漆黑的夜裡也如嫋嫋水汽,又輕又淡:“後來我贏了。”
那個晚上,她最終贏了兩萬多塊錢,不但還清了李悠悠的欠債,還多出幾千塊來。離開那個地方後,她把多餘的錢全部交給李悠悠。
“不知道你遇到什麼困難了,是不是真這麼需要用錢。”她說,“這些錢你拿著吧,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李悠悠怔怔地接過那些錢,隔了好半晌,才捂著臉痛哭出聲。
當時已經是凌晨了,地鐵早就停運,她們就這樣站在沂市的街頭,看著每輛車子從空曠的路上呼嘯而過。
這裡不是她們的家鄉,兩個女生舉目無親,遇上緊急的事情,根本找不到任何親戚朋友幫忙。這也是她晚上義無反顧地留下來幫助李悠悠的原因,哪怕自己也被嚇得夠嗆,但她還是選擇堅持到底了。
夜風拂過,南謹不禁打了個寒戰,炎炎夏夜,卻恍恍惚惚地只覺得冷,這才發覺身上已悄然覆著一層薄汗。方才在賭桌上,在下注加籌碼的時候,哪怕屋裡的空調風力強勁,她仍舊出了一身冷汗。
她手腳冰涼地站在街頭,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估計也是最後一次,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