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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於五年前那場車禍的爆炸中,不會有半點生機。
如今這樣近的距離,他才看到那雙和秦淮幾乎完全相同的眼睛,心臟再一次急劇收縮,全身血脈都彷彿變得僵硬冰冷。然後,他就聽見她問:“有事嗎?”
聲音不同。
她正驚訝地微微抬眼看著他。
眼神也不同。
她不是秦淮。
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旁邊有人叫了聲:“蕭先生。”同時遞來一部手機,“有個緊急電話。”
他沉默片刻,目光才終於鬆動了些,再度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便順手接過電話,走到一邊去聽。
南謹離開的時候走得並不快。她的步伐很穩,但或許是因為錯覺,彷彿身後那道審視的眼神始終緊跟著她,猶如鋒利的箭直直穿過心臟,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凌亂不堪。
她想起安徒生的美人魚,用舊日的尾巴換來新生的雙腿,於是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坐上車後,她才覺得腿軟,猶如飄浮在雲端找不著方向。
很久之後,她聽見前排司機耐心地重複問:“小姐,您要去哪兒?”
南謹緩了緩神,報出個地名,同時給南喻撥電話。
“你在家嗎?我現在過去。”她說,“今晚我想住在你那裡。”
這個時候,沂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今晚是林妙做東,一群人正在包廂裡喝酒唱歌打麻將。蕭川坐在牌桌上打了兩圈,便將贏來的鈔票扔給餘思承,說:“你來打,我出去抽根菸。”
其實這房間裡煙霧繚繞,幹嗎非得出去抽?但餘思承沒敢多話,只是幫忙遞過香菸和打火機,自己則當仁不讓地往空位上一坐,搓搓手,一副準備大殺四方的樣子:“你們幾個今晚錢帶夠了沒有?不夠的把卡拿出來也行。”
程峰坐在餘思承的對家,嘴裡叼著半截香菸,默不作聲地瞥他一眼。一直等到蕭川離開了,他才一邊看著自己的牌面,一邊淡淡地問:“哥今晚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吧。”
他晚上有別的應酬,所以來得遲了,先前大堂裡的那一幕他沒見著。
餘思承輕輕咳了一聲,喊:“八萬,要不要?不要我可吃了啊。”
這間VIP包廂在頂層,是個帶陽臺的套間。關上陽臺門,便幾乎隔絕了屋裡所有的喧鬧聲。
這個城市裡佇立著叢林般的鋼鐵建築,此刻已被萬盞華燈點綴。遠望過去,無邊無際的黑色夜空佈滿繁星,瓊樓玉宇也不及人間繁華。
蕭川站在欄杆邊,撥動打火機。頂樓風大,他背過身去,用手攏著試了好幾次,才終於將煙點燃。
陽臺上沒有開燈,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黑暗中。菸草甘洌的氣息滑進肺裡,他猛吸了兩口,才緩慢地吐出來。
風穿過陽臺,一下子就將菸圈吹散了,甚至將他的衣角吹得獵獵作響。這兩天有次颱風在附近城市登陸,沂市也受到了影響,漫天烏沉的黑雲正從頭頂緩緩滾過,似乎即將帶來一場巨大的暴風雨。
蕭川只覺得頭疼。
他整個晚上都在抽菸,或許是真的過量了,所以此刻太陽穴隱隱作痛。但他沒有停,很快就又將一支菸抽完了。
就在他準備再次摸出煙盒的時候,身後傳來開門聲和腳步聲。
蕭川沒回頭,那人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站定,閒聊似的彙報:“林妙喝醉了,正在裡面又哭又笑地發酒瘋呢。”
蕭川聽了卻不置可否,甚至都沒應一聲,只是問:“你下個月去澳門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些年,他把各項業務分別交給他們幾個人打理,自己已經很少過問這種事了。沈鬱不由得轉頭看他一眼,才答:“澳門那邊都已經聯絡好了,下個月三號我會飛過去,見面再談具體合作細節。”
“嗯。”蕭川不再說話。
他不說話,沈鬱便也默不作聲,陪他站在昏暗的陽臺上。
風呼嘯而過,捲動著烏雲,對面數幢大樓裡卻是萬家燈火,依舊寧靜祥和。
蕭川看著那些星子般的燈光,眉目沉鬱微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後他才轉過身準備進屋,同時淡淡地交代:“我先回去了,你讓他們慢慢玩。一會兒找個人把林妙送回家。”
“哥,”沈鬱在後頭叫住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誠懇地勸說,“回去早點休息吧。少抽點菸,我看你今晚臉色不大好。”
蕭川聽了眉峰微揚,嗤笑一聲,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