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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實在是可笑又可悲,只有外人才會這樣覺得。在蕭川身邊的那些人,包括她,其實都知道他只對一個女人特殊過。而她守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的目光卻從沒在她身上停留過,哪怕半秒鐘。
自從那場雷雨過後,沂市彷彿在一夜之間正式進入夏天。
一大清早,熾烈的日光便透過輕薄的窗簾照在床沿上。南喻被簡訊聲吵醒,拉下眼罩去看手機,下一秒鐘就立刻翻身坐起來。
她等了足足兩天,南謹終於回資訊了。
“明天。”
南喻看著螢幕上再簡潔不過的兩個字,顯然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了好半天才回想起來,自己之前問過南謹何時回來。
她靠坐在床頭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回撥過去。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內,因為手機早已被調成了振動,擱在桌面上正不停地發出低悶的蜂鳴聲。來電者似乎很有耐心,大有一副機主不接電話便不肯結束通話的架勢。
大家暫時中斷討論,直到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過去,乾脆利落地結束通話了來電。
“我們繼續。”南謹低頭翻看著手上的資料,同時跟身邊的人確認:“車子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她抬腕看了一眼手錶,說:“離開庭還有一個半小時,大家還有沒有什麼疑問?”
這棟大樓朝向很好,會議室的一整面都是落地玻璃。
清晨陽光斜射進來,而她的位置恰好有些逆著光,大半張臉和身體都陷在淺淡的陰影裡,於是從額頭到下頜,再到優雅修長的頸部,所有線條都顯得模糊又柔美。
問話的時候,她抬起眼,將在座的每一位都掃了一遍。
南謹的眼珠是深褐色的,彷彿剔透純淨的琉璃寶石,只是裡面並沒有過多的情緒,看向旁人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她的眼神堅定平和,似乎有一種力量,能直直望進人的心裡去。
今天是最後一場庭審,九十分鐘後即將開庭。
越是大戰來臨,她的神情似乎越加淡然篤定。
彷彿是受到她的感染,其餘幾人也偷偷按捺下略微焦慮的心情。有人提了幾個小問題,隨即眾人與她一同出發前往法庭。
車子順利抵達庭外停車場,這時助手阿雅接了個電話,轉頭跟她溝通:“南律師,被告家屬一直在催促,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到。他們已經在休息室裡等候很久了。”
“是他們來得太早了。”南謹看一眼時間,推開商務車的車門,踩著高跟鞋走上臺階。
其實距離開庭還有一段時間,但被告者的兒子顯然沒什麼耐心,在連續抽完了幾根香菸之後,終於見到自己聘請的大律師。
像是沒看出他的焦躁,南謹將公文包往椅子上一擱,又去角落的飲水機處給自己接了杯溫水,這才站直了回身問:“張先生,這麼急著找我,是還有什麼需要交代我的嗎?”
張子韜是本市出了名的公子哥兒,平時只負責拿著老爸的錢花天酒地,哪裡經受過這樣的家庭變故?有限的耐性早被磨光了,他胡亂掐滅手裡的半根香菸,沉聲問:“我就是想知道,對於今天的庭審,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南謹奇怪地看他一眼,語氣和緩平靜:“這個問題我們一開始不是已經溝透過了嗎?我會盡最大努力,讓結果變得好一點。”
“什麼叫作‘好一點’?”張子韜煩躁地抓抓頭髮,顯然不肯接受這種說法,“能不能讓我爸免於坐牢?”
“那不可能。”南謹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奢望,“張建恩先生被控殺人,而且是故意殺人罪,更通俗來講就是謀殺。控方人證、物證齊全,我能做的只是儘可能將這個案子打成過失殺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關於這一點,早在我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就已經對你及你的母親說得十分清楚。到了今天,如果張先生對這樣的努力方向突然感到不滿意了,可以向法庭提交相關書面材料,申請更換律師,延期開庭。”她停了停,目光落在這張年輕焦躁的臉龐上,心平氣和地繼續說道:“家屬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你們的任何決定我都沒有意見。”
“南律師,你別聽他的!”這時候,從頭到尾都只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中年婦人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南謹身邊,微嘆了口氣,說,“子韜就是一時急了,我們並沒有換律師的打算。南律師,一切都聽你的吧。”
南謹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位婦人身上——江城建材大王張建恩的髮妻,年近五十的陳美嫻女士,她正用戴著碩大鑽戒的那隻手,輕輕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