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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你的意思。他是不是清楚不重要,我已經知道他不喜歡我了,這就夠了……”
這句話說得紀曉彤卡住了,半天才反問:“你說什麼?”
潘希年有些心灰意冷:“他對我好,只是看在爸媽的分上……是他太好了,明明不喜歡我,明明我這麼去糾纏他,發脾氣,耍性子,也還是一再地容忍我……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曉彤姐,你笑什麼?”
紀曉彤兀自笑了半天,才接著額角抬起頭來:“我以為天底下瞻前顧後想得太多的笨蛋只有費諾一個,原來這裡還有一個。”
“……”
眼看潘希年又是驚訝又是不解,還有些恍惚的樣子,紀曉彤搖搖頭說:“傻瓜,他是照顧了你兩年沒錯,但是他畢竟不是你的父母啊,你這樣—跑了之,音訊全無的,除了父母至親,還有什麼人能這樣不顧—切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找到,看你是不是平安?如果又真的只是父母至親,找到之後為什麼又一句話也不說你?要是我的女兒做這個事情,我非狠狠打她一頓不可。”
可是……“你怨恨他把你推給他的學生,覺得他是在擺脫你。要是依我說,他就是因為太喜歡你,太想保護你,才這樣做。就像他裝著不知道你的感情,裝著不在乎,也並不是真的不在乎,恰恰相反,他太在乎了……”
像被人重重打了一下後腦勺,潘希年眼前都是黑的,怎麼紀曉彤說的,統統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她的思維如像麻,一個勁地搖頭:“我,我不明白……”
紀曉彤嘆了口氣,拉著潘希年的手說:“希年,你瞭解費諾嗎?你們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兩年,你瞭解他多少?”
潘希年啞然。被陡然問到這個,她竟然沒有辦法說,她瞭解他。
是的,她知道他的作息,知道他的工作,也知道他的喜好,但依然有太多東西她是不知道的——譬如他的家庭,他的過往,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看懂了費諾,瞭解了他的思維和決定,但至少眼前,紀曉彤說的又在清清楚楚地告訴潘希年:她對費諾,依然知之甚少。
得不到潘希年的回答,紀曉彤繼續說下去:“你別慌,我不是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說,任何一個人都是複雜的,越是年長,越善於偽裝自己。就好比費諾,他這個人啊,總是說得少,做得多,下定了決心的事情,默默走到黑也要做下去。兩年前你們家出事,只有你活下來,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孤兒,又失明,沒有人照顧處處都艱難,但是誰也沒有先表態,說要負擔起這個責任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難,不是隻要拍個胸脯說句大話就能解決的,也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這麼多人都在等都在看,費諾卻站出來了。”
我也不瞞你,當初程朗勸過他,但費諾這個人,真的應了他的名字,君子一諾,言出無悔。我並不是在為他找藉口,也不是要開脫他什麼,他做這件事,從始至終,不為錢,不為名,還竭盡所能地顧全潘老師夫婦和你的名聲。你也是知道你爸爸的那個遠親,叫潘行的,曾經去公安局報案,說費諾侵佔你家的財產,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不成以後,他又在學校和你們老家傳播各種流言飛語,費諾從來沒有告訴你一星半點,一個人扛過來的……他知道你爸媽當年的路走得多難,人言如何可畏,所以才不想把你也拖進一樣的地獄裡,再讓你經受一次。要說在你和他的事情,他有哪裡做錯了,就是他對你的保護過了頭,一個人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寧可讓你氣他怨他,也要等你再長大一點自己看清楚了再作決定,但是希年,請你也諒解他,明白他的苦衷吧……“一席話說完,潘希年良久都沒有回神。她一個人怔怔看著紀曉彤好半天,才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從來不知道……從來不知道……“紀曉彤還是苦笑:”他實在是太能委屈自己,偽裝得太好,要不是那天你從家裡跑出去,他方寸大亂,說漏了嘴,連我們都被騙過去了……年底你這麼一走,費諾表面上什麼也不說,但是我們從來沒看過那樣的費諾,都怕他要是再找不到你,自己都會先一步垮掉……說起來,那天他忽然說要回老家看看,我們都以為是他發燒燒糊塗了,誰知道居然真的給他找到了你。真是……“潘希年眼睛溼了,人卻在笑,整個人也哆嗦個不停:”曉彤姐,你笑話我吧,你知道嗎?回來的前一天,費諾的爸爸回來了……我就想,費諾這麼照顧我,除了我爸爸的緣故,是不是因為我媽……他父親說,我和我媽一個樣子……“這念頭徘徊了許久,一旦說出,潘希年只覺得如釋重負,解脫了。紀曉彤瞪大了眼睛,很詫異地說:”怎麼會……“說完她又想了很久:”我和費諾也是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