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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他是個粗人,也聽不下去了。難得的是琴聲依舊,總算能清清耳朵。
“明天就要面聖了,今晚就好好睡一覺吧。”
正說著,門外突來一人,聽音,客棧眾人盡趨相迎。
“怎麼了?”
“公孫公子來了,快走快走!”
公孫鳳喃喃道:“公孫公子……”
正尋思著是什麼大人物,琴音卻陡然一變,本如湘水綿綿,哀思如縷,一下子如邊關交戟,鐵骨錚錚。聽慣了多日涓涓細流的少年,今日,還是第一次聽到。
倚欄而望,來人面貌倒與自己有三分相似,但一身美玉,錦衣華服,即使是鹿皮履底還是各鑲了一塊白玉,燈光映下,通身現光,乍若神人。
“各位遠道而來,辛苦了。”音雖莊重,仍帶三分輕浮。
“公子客氣了。”
“還要公子多多關照。”
“小可聽聞公子好玉,尋了塊上好紅玉,請公子鑑賞。”
“如此甚好,只是這一陣都太忙了,怕是沒有時間奔波啊。”
“公子勞碌,明日小可定送至府上。”
“不忙事,不忙事。”
“公子,還有我的!”
“我也有!”
……
人群擠著,將那位“公孫公子”圍得五步之內毫無立足,爭相獻寶,唯恐不收。
那人喜好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忙了一天想比很累了,走,今晚萬春樓,在下做東!”
“公子英明!”
“多謝公子!”
“公子我們死也跟著你!”
……
“呵呵……”公孫鳳撇了撇嘴像個泥娃娃般笑著。看著一群人前呼後擁,譁鬧而去。
琴音漸止,餘味不散,他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去,屏後已無人影。不由得讚道:“好輕功。”就在此際,公孫鳳眉頭一皺,縱身躍出窗欄,獨立飛簷,與夜色融為一體,靜靜看著遠去的人群。
“一群笨蛋,還笑得起來。”
黑暗中,一雙鷹眼同樣注視著。待公子哥兒們擁著美嬌娘,巷子裡的僕人正帶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像個螞蟻一般運著。
燈光弱處,一個黑影上了出來,用沙啞的聲音道:“要命的,把東西留下來。”
僕人之中一個管家模樣的長者忽然笑道:“老夫等你很久了。”兩手一拍,夜中便躍出四名護衛,拔劍而上。
那人功夫不弱,一柄長劍分取四人要害。可那些個護衛的劍法更是詭異,抬手起落均是平常招式,可兩劍相對,只感覺空如無物,明明劍鋒互砍,可將接之時,敵劍繞著強人的劍身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是敏捷過人,此刻已經是身首異處。
四人同起,八方皆是劍影紛紛,似虛似實,如身陷牢籠,毫無進取之功。四對一,饒是內力精純,遇上這等劍陣亦是不好突圍,更休說搶東西了。
“不用留手,大人有命,格殺勿論!”長者道,一下子劍光又漲,如此下去,不出半柱香,便可見上分曉了。
“你這老兒面相和善,怎的恁般狠毒。”
長者乍然一驚,回頭看去,來人手持三丈長棍,一身夜行錦衣,倚牆而立,話音沉悶,想必是個中年男子。
“這些東西,我也有興趣,若你答應事成之後分我一半,我幫幫你也無妨。”
“一言為定!”那黑影正是吃緊,脫身上不自知,若此人願幫我,三七又有何妨?
長者一慌,正從懷中摸取什麼。來人揚手一把石子,點了所有持禮之人的穴道。
長棍一轉便是“三花聚頂”,護衛雖是長劍,但最長也不過三尺,心下雖有不甘,也不得不擴開圈子,看來人跳入其中,登時又圍了上來。
“來的好!”長喝一聲,“夜戰八方藏刀式”化到棍上,如同金光照出一片虛無,劍牆登時裂開。護衛一下子傻了眼,四人劍法雖然詭異,劍陣之下也是森森滲骨,可劍法終究是劍法,哪見過這般亂來!明明是長棍,起手便是宣化板斧的招式,破陣又變作刀法,這下棍來乍看之下竟如軟鞭勁掃,毒蛇神行。一時之間,四人也是不知如何應付。
來人暗自慶幸這四人只通劍法,否則如此打法,遲早被看出來破綻。大開大合,但也終究是長棍,一無劍的靈巧,二無刀的霸道。
夜行人在一旁打的也是難解難分,但黑衣人入陣後,他雖然處於上風,可是想贏,片刻之間卻是萬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