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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緊,只想請媽媽好生照顧隨月,她病了,估計半年不能接客了。”
“可她昨晚……哦,對,是病了,很重,就算好了也要再養半年!”
他取了莫霜給的最後兩顆珍珠,每一顆都要比之前的大上一倍,道:“來時沒帶多少,隨月就有勞媽媽了。”
婦人接了珍珠,兩眼放光,愛不釋手“好說,好說,公子您客氣了,您不說老婦也會的!”
“我想給隨月一個驚喜,別告訴她我的身份,否則……”說著,少年拾起一顆石子,輕輕一握,化作飛灰和風共舞。
老婦登時嚇得兩腿哆嗦,直道:“不敢!”
他走出門後,便策馬而去,老婦久做大禮,及至少年無影,癱坐在地上,“嚇死我了。”
女子們圍上來爭著道:“媽媽,那人是誰啊?”
“那不是隨月姐這些天的客人嘛?”
“怎麼了媽媽,嚇成這樣。”
“那人是……”老婦忽然回過神來,叱道:“走開,走開!不該打聽的別打聽,我告訴你們,從今往後都照顧好隨月,否則咱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說完,一溜煙就躲進屋子裡,看著手中牌子上的字,仍是心有餘悸。
“司馬府長子,公孫鳳”。
每個人都知道冒充司空府是什麼下場,每個人都知道,得罪司馬府,只有死。
清夢樓上,一個溫婉的女子眺望著遠方,注視著飛奔的駿馬消失於絕塵,湮滅於人海。手中,婆娑著一把尋常可見,卻第一無二的匕首……
接了莫霜派人準備的駿馬細軟,便揚鞭而去。現在不能回去,難保楊忠沒有暗線,宣召的日子也快到了,還是先去帝都,較為穩妥。
且說呂明四處找他,公孫鳳呢,前腳剛出城門,便和呂明碰了頭。
“小鳳。”呂明道。
循聲看去,心中登時是十五個吊桶打水,道:“呂叔,您怎麼來了,好妹怎麼樣?”
“我回來幫你,可四下都找不到你,料定你早晚會出城去帝都,便在此間等著。”
“那好妹呢?”
“我們走的第二天就碰到義父了,他不放心我們,走沒今天也啟程了。現在好兒不用擔心,倒是你,這兩天怎麼樣?”
當下公孫鳳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和隨月同床共枕的事,雖然羞人,不過反覆思量之下還是說了出來。
呂明沉著臉道:“好兒想你的緊,聖旨下了就快回去吧,見你沒事我也放心了,先走了,他們等訊息也等急了吧。前面的路,千萬小心。”
“呂叔,幫我告訴好妹,我不日就歸。”
“嗯。”說罷,呂明調了馬頭,絕塵而去。
少年握著懷中的玉佩,輕輕笑了笑……
景色如影,風語嘶吼,宛城的一切,消失在塵霧之中,幾日如夢,只有掌心的疼痛,提醒著近來的真實……
奔到洛城,掌心的傷口也終於和他做了別,再沒有那一晚的痕跡。離殤的雙眼靜靜看著緊握空心的掌紋,他的心中,卻莫名得痛起,不知何時起,那段記憶,已經成了他的血肉,要想忘記,已是毀發傷膚,萬萬不能。
城門的檢查比起禁嚴的宛城更為嚴格,只能說是雞蛋裡頭挑骨頭,不是邴正派人去接,行李險些也被扣了。
為了避嫌,他被安排在一家名曰“青雲”的客棧。這家客棧並非是洛城中最好的,但儒雅之氣倒是鮮出左右。五步一花,十步一表,文房四寶凡桌必備。桌椅板凳,一應翠竹,大堂盡頭另立一畫屏,屏後,琴音嫋嫋,不絕於耳。談作皆美玉,往來無布衣。
雖說年幼時母親便開始讓背四書五經,但他是背的越多越感覺煩。可是等離開那個厭惡的地方,他又漸漸喜歡上了這些,也許是愛屋及烏,可他卻再也沒有機會碰了。直到遇到了周肅在學“萬人敵”的閒暇,才能多看一眼。
如今既到了這書香之處,公孫鳳自然是品茶聽琴,手不釋卷,閉門納氣是足不出戶。幾日之下,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
日子漸近,各地所選之人也紛紛湧入洛城,果不其然,燕城中,選的人就是他。
客棧呢,也不復往日的清雅,喝酒划拳及至三更已是常事,青樓女子也已見怪不怪。信賴的客棧閒的發慌的時候也點評點評表上的畫作。
“這馬畫的太瘦了,一看就知道不好吃。”
“快來快來,你看這畫中女子多漂亮,可惜,衣服穿的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