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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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我想和你說話。”
她才剛醒來,喉嚨沙啞。隨意往地上坐去,背靠著木門,窗外隱約有了太陽的光芒。
“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沒有人應答她,慕安就像神經病一樣自說自話。
“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啊。”
【17】
“我不認識他。但他很像我的一個故人。”慕安垂著腦袋,記憶裡再一次浮現的是那個男人穿著白色毛衣從容走過的模樣。
真的好像啊。
真的好想問他叫什麼名字,是否又認識一個叫做“林暮平”的人啊。
慕安的童年看似美好又值得懷念,但也曾真實存在過一段寂寞期。
雙親工作忙碌奔波,長兄進入青春期,叛逆蠻橫,周圍的人都在那一個時期變的異常勞碌起來,她常常因為各種原因從樓上跑下來尋求幫助,卻又只能抱著一個布偶熊停在樓梯口看著人來人往,然後默默地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才多大呢?
只不過三四年級的年齡。天天上學放學,承受著哥哥的冷言冷語,父母的漠視,慕家上下一致的不管不顧,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到聲音沙啞眼睛疼痛也只是自己安慰自己。她還不懂,中二期的哥哥用逃學,砸東西,與父母爭吵等行為奪得了太多的注目,以至於把投向她的目光,把屬於她的關心都搶奪,預設著這個平日乖巧懂事的女孩並不需要太多的關注。
所以突然間就失去寵愛的慕安的不吵不鬧不說話,沉默讓她繼續失去朋友,最終陷入獨來獨往的困境。
她開始幻想,一個溫和,待她如生命,給予她一切所想要,在難過的時候,在不安的時候,在彷徨的時候,在她需要他的時候都能出現的男子。
比慕楊大一些。
她給他取名,林暮平。
現實有多殘忍,幻想就有多美好。
她沉淪在其中,甘願活在幻想裡忘卻被忽略存在的現實,一天天過去,她已經分辨不出哪些是幻想,哪些又是現實,做夢或是沒有做夢,她不知道。
只是一遍遍的重複與林暮平在一起獲得安穩的日子。
等到家人發現慕安不說話,神色呆滯,只喜歡鎖在房間裡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年,請來醫生,“自閉症和輕微抑鬱症”。
慕安站在樓梯上,看著慕楊被父親打罵,母親在沙發上默默流淚,下人們偷看著自己,自責又憐憫的眼神,慕家裡又是一片混亂狼藉。她默默的抱緊懷裡的布偶熊,感覺心裡很是不安,像是深埋著的秘密被人發現可又只能無能為力接受著。
“慕安,媽媽錯了,你跟媽媽說句話好不好?”
“小安子,哥哥帶你去買糖你笑一下。”
“慕安,我的小公主,爸爸帶你出去玩好嗎?”。。。。。。。
父親,母親,哥哥,來訪的每一個人都像魔鬼,用著各種理由或引誘或強迫的催促她,太可怕了,她步步後退,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任由拍門聲四起。
然後有一天,在睡夢裡被徒然提起,失重裡驚恐地睜開眼,看見慕楊惱怒的臉,他是如何進房間裡的已無法顧及,此刻她被只比自己大了三歲的慕楊提到了陽臺外,下半身懸空,樓下的喊叫此起彼伏,慕楊吃力地提著她,臉色紅潤的說著“你叫一聲,我就放你回來。”她依舊沉默。
身體逐漸的往下掉,慕楊明顯的力氣不足,陸續有青年的勞工跑上來卻被慕楊喝令在原地不的挨近,他再一次說話“叫啊!你都不怕嗎?給我說話啊”
她不懂他臉上寫著的那種神情,像是悲哀又像是惶恐,她不說話也不害怕,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只覺得林暮平會來救自己的。
她的不配合,激怒了慕楊尚未痊癒的中二病,繼續把她提在陽臺外,即使已經疲倦無力到抓不牢她。身子頓的一墜,樓下的又是一陣驚恐地叫喊,所幸的是,沒有掉下去,慕父趕回來抓牢了她。
客廳裡起初是父母氣急敗壞責打慕楊的聲音,到最後演變成媽媽抱著自己哭的泣不成聲,慕父揪著慕楊,面面相覷,同樣的無力。
她不耐的四處望,沙發旁還站著一個人。
“你叫什麼名字?”客廳裡一片安靜。
媽媽擦掉淚痕,帶著些許歡喜與小心翼翼看她,已經大半年沒有聽見過她的聲音了。慕安掙脫開她的懷抱,朝那個男孩伸手,碰到柔軟的白衣衫。
“我叫林暮平。”
她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