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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過幾日要坐船出島,你設法聯絡到步堂主,我想會一會住在北山居的那個人。”
珊瑚猶豫了一下,斂裾告退。待侍女走遠,黎夫人猛然拂袖將案几上的花瓶打翻,瓊苞玉葉飛落了一地,她冷笑道:“嬴宏天,當初你利用黎家得到《百毒經》,幾年後又迎娶我安撫人心。時間一長,連做戲哄人的花招都不屑為之了嗎?”
兩日後的戌時,白紗燈籠在地上投下淡黃的光暈。
披戴斗篷的黎夫人提著一籃竹葉粽子,沿著地道一路北行,走近一間冷寂的院落。她拿起令牌,讓院外的侍衛開啟院門,並遞上一錠銀子。侍衛伸頭環視四周,再飛快收起銀子,小聲道:“夫人,您得抓緊時間,若被其他人察覺,小的可就慘了。”
黎夫人步入栽花的小院,透過門窗見到屋內焰影幢幢,一個穿著齊整的婦人正側身背對自己忙碌著。石桌上有一卷畫和筆墨紙硯,桌旁有水桶和小火爐,一旁石牆上掛的畫兒墨跡未乾。
黎夫人走進屋子,裡面的婦人抬頭怔怔看向她,對視的一剎那,婦人愕然道:“你是誰?”黎夫人踟躕了一下,道:“我叫黎祿眉,您就是顏雨瓊夫人嗎?”
“黎祿眉?”那女人目光恍惚了一下,喃喃自語,“這個名字有些陌生,我認識你嗎?”
“也難怪,妾身是教主八年前迎娶的側室,那時顏姐姐在島外白雲庵養病,我們無緣相見,直到一年前,才知道姐姐回島後搬到了這裡。呃,你在做什麼?”
婦人忽然笑了,一指桌上正在創作的工筆畫,喜滋滋道:“你看,我正在畫我的逸翾呢!”
“逸翾?”黎夫人怔了怔,方想起顏夫人曾育有二子,長子嬴逸翾,於七歲時夭折。
婦人舉起畫子沉浸在回憶中,眼底泛著慈愛,喃喃:“逸翾他一向很乖,從來不忤逆長輩。這次他出遠門郊遊,要過好久才能回家。你說,翾兒是不是像畫上的蝴蝶一樣,玩著玩著就不肯回家了?”
黎夫人看出顏雨瓊的心智仍是恍惚,心裡也舒坦了一些,遂走到對方身後觀畫。
她見畫上男孩拿著網兜撲蝶,笑容燦爛,隨意道:“乍一看眉眼,逸翾少爺比逸翔少爺童年時要秀氣得多。”
婦人伸指輕撫畫上男孩的臉頰,喃喃道:“那當然,逸翾的爹爹可比姓嬴的俊多了……逸翾笑起來,和他一模一樣。”
“啪——嗒!”黎夫人盯著痴痴笑著的對方,手裡的籃子摔在了地上。
☆、少年觀劍九遞山
(三)少年觀劍九遞山
渝南,九遞山。
九遞山亦稱金佛山,由金佛、箐壩、柏枝三山的一百單八峰組成。由於在夏秋季節的晚晴時分,瑰麗的霞光會將這些峰巒映染得燦金一片,一座座山崖如同一尊尊閃耀金色佛光的佛陀,壯美無儔,九遞山因此被尊名“金佛山”。
這幾日,群山南坡的雲霄寺外熱鬧非凡,因為三年一度的西武林大會將再度舉行,一時間群雄彙集。崑崙、峨眉、青城、丹霞、縉雲、華山等各大門派紮營山腳,就為等待大顯身手的日子。
五月初九,辰時。
寬闊的比武臺設在一道水簾般的飛瀑邊,四周綠茵山坡上各門各派旗幟林立,眾人正俯瞰臺上的比武場景,時而寂靜一片,時而人聲鼎沸。
一個青衫儒生打扮、年約十八九歲的清瘦少年揹著一個褡褳和一個長盒,正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奮力穿梭,他一邊氣喘吁吁地喊著“借過”,一邊挺背側身穿過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擠上山坡西北角某空隙處,選了個還算不錯的觀看角度。
少年姓溫名風瑜,祖上曾是江陵某個世家,他平日讀書時,很是欽慕唐宋傳奇中的浪子劍客、風塵俠隱、深山劍仙。這次他遵從父命,攜禮物去拜訪父親在北渝九霄山莊的一位故友,途徑川東,聽聞九遞山有武林盛會,便順路趕來一睹盛況,想增長些見識。
來此地的途中,溫風瑜乘過一條掛著“四海平安”布帆的渡船,他感覺蜀地的渡船與家鄉附近的船隻不太一樣。原來在蜀地,船的船板和船身較為輕小,頭尾尖狹而中間較寬,使得船在上灘時較容易,不易擱淺;且船工們往往在打鼓之後才發船。由於蜀地江河水量大,且急流險灘多,故而在行船途中,船伕們在撐船、搖槳、擺舵之時,都格外小心謹慎,有時逆水,眾人還要唱著爬灘號子奮力拉縴。
這日天矇矇亮時,溫風瑜便興致勃勃地從寄宿的山腳村落出發,然後沿著崎嶇的永靈懸崖古道趕到了雲霄寺南坡。途中,他見各處石峰高聳入雲,天然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