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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權勢本身即是一把利劍、一種罪孽。”
“石叔叔,那你算是我王氏的家臣麼?”我直視他的眼睛,那寒潭之下深不見底,兇不可言。
“是,那日勸你哥哥造反,我是主謀。”他毫不避諱地看著我。
“還有我舅舅,當時亦是這個意思?”我忍不住伸手按住額頭,現在我懂了,現在我懂了,為什麼謝靜山練武功課這麼緊,卻還是可以時不時到聘林館來玩。謝妙殊、謝雲殊、謝韻殊,終歸會有一個皇后的,是不是?
“謝丞相一直支援大司馬。”石度非若有所思,眼神飄搖至那最不堪回首的一夜,“是以那夜七小姐亦來營中勸進。侍澤往日最是讓她,我原以為至少見了她,你哥哥不會這樣震怒。誰知兩人一言不合,竟動起手來……而於此時,唐括顯壽忽來襲營,可夕陽下山之前,魏軍離我尚有數十里的路程,焉能如此神速?又焉能於千軍萬馬之間認出主帥,一個冷箭就令他斃命?”
“原來是陛下洩露訊息,甚而遣人……殺了我哥哥麼?”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如此平靜地發問。
“……我不知道,即使是,當時看不出什麼破綻,事後更無證據。當然,若非侍澤之前受了我的刺激,我相信要取他的性命,並非易事。”石度非雙目注視沸騰的茶爐,卻不再記得與我添茶。果然遁入空門,亦無助於消他的隱恨。
“許北辰呢?他又想怎樣?”如今,這個人似乎已無關緊要了,但我還是一次問個明白吧。
“他身為平原王氏的影衛,他敢怎樣?”石度非望著我微微一笑,“他不過是想大小姐能夠幫他一把。”
我亦微微一笑,道:“那麼,我是否需要感謝他,替我侄兒打江山呢?”
作者有話要說:
陰謀、權力、愛情,本章全。
第70章 淵嶺之寂(下)
傍晚大雪封路,只得在寶慶寺內將就一宿。
室內炭火偶爾嗶剝作響,窗外落雪簌簌,外屋丹朱的鼾聲逐漸輕微至幾不聞。我慢慢睜開眼睛——不能算很意外,謝靜山一襲蓑衣,神色疲倦地坐在爐邊。地上有一串潮溼的水痕,就算是踏雪無痕,走多了路,靴子也還是會溼。
“這是什麼眼神?侍澤從不這樣看我?”她秀眉蹙起,倒似我驚了她的清夢一般。
“那是你沒有給他機會。”我轉過臉,再沒有多看她一眼的願望。
“一定要這樣針鋒相對麼?”她的聲音不慍不火。死裡逃生一回,這人的脾氣倒有所好轉。
“謝靜山,一直以來,我都是這世上對你第二好的人。難道你不覺得?”我看著青色的帳頂,這屋子格局有幾分像我的繪桐館。曾幾何時,我與她也有對床而眠的情分,曾幾何時?
“你的扇子,我修好了。”謝靜山走到我床邊,把那把扇子放在我被子上,正如當年她把我欺負得生病了,再把橘子放在我床上一樣。
我伸出手來,開啟那把扇子,金蛇向我吐著信子:賜繁露王氏權宜行事。多此一舉!
“你終於想通了麼?”我把扇子拋在一邊,手縮回被子裡,一個人睡很冷,所以要習慣起來。
“想通什麼?”她站在床邊看著我,就算渾身溼透,累得不行,她也不敢再坐在我的床沿上了。
“‘鯉魚脫去金鉤去,搖頭擺尾不再來。’”我以睡棺材般的姿勢躺著,眼睛看著帳子頂,平淡地道:“舅舅毀了你一輩子,你還理他作甚麼?”
謝靜山寂然無語,良久方自嘲地笑了一聲,道:“我已一無所有,更何忍坐視老父孤立無援?”
“不坐視,反而更快送他歸西。”我益發心平氣和地道:“舅舅這些年昏招連連,也還罷了,用你震懾政敵,適足以使天下人歸謗於他。如今劉存周已然是樞密使,舅舅若不多多發幾回喘疾,自動求去,沒下場的日子就在眼前。”
“王樨,你是不是全天下覺得就你聰明?”謝靜山退回到火爐邊,卸下蓑衣,連鞋子都脫了,在那裡弄乾她自己。
“難道不是?”否則他一直贏,豈不是會覺得沒趣?
“如果你真的聰明,你可知道你死心塌地侍奉了十餘年的陛下又是什麼人?”謝靜山伸手烤火的影子投射在帳子上,活象一隻狸貓,非常可笑。
“你可是希望我說:王侍澤之死完全是宇文鴻的陰謀,所你一點責任也沒有?”我在枕頭上嗤笑了一聲,“我猜那天你一定是太沖動,把放冷箭的人一劍殺了。回過神來,才不斷懷疑,卻又再沒找到證據。”
帳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