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就是為什麼我從來不說的緣故。我不由好奇地再看了他一眼——江南衣冠,落拓江湖,行囊蕭索,不改平素。不承想這關谷之外,尚有如此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
店主:大人、娘子,本店禁止餵飯。
第55章 蘊山之銘(下)
布衣客坐下之後,把輕飄飄的包袱往桌上一放,對著剛從廚房出來的店主老漢開口便是:“阿丈,小子今日身無分文,不知可能賒賬?”
那魏老聞言呵呵一笑,依舊提著茶壺給他布茶,道:“官人出門不便,何必計較,老漢家區區粗茶淡飯,儘可招待,不用說賒。”
我正聽得入神,拓跋鋒忽然橫我一眼,輕聲道:“吃飽了,還盯著別人看?!”
我皺著眉湊近他,咬耳朵道:“這個窮酸真是要死,把我們要說的話先說了,一會咱們再說沒錢,非把阿丈氣得吐血不可!”
聞言,拓跋鋒又忍不住笑了,也對著我耳朵道:“你真當我付不出飯錢?”
“你怎麼付?”我斜眼打量他。
“我國風俗,以物抵償亦可。”他把我的碗拿過去,不動聲色地把剩下那塊也撿出來吃了。
廢話!我躲開他遠遠的,難道我不知道脫了衣服也能抵得一餐麼?下下之策。
這時魏老漢果然也拿了幾塊麵餅,送至布袍客面前,那人倒也不客套,只道:“阿丈,小子此去應惠公禪師選,明日便來還錢。”
那魏老聞言,喜笑道:“官人是書匠?惠老菩薩連月來,為了覓不得好書匠好不煩心。倒是,止今天夜裡,惠菩薩的募書道場就要閉了,官人吃了飯,趕緊去方好。”
哦,還有募書道場這麼有趣的事麼?我登時來了興致,對著拓跋鋒拼命使眼色,快吃了,我們也去瞧瞧麼。
拓跋鋒當然明白我意思,皺著眉幾口把餅嚥了,捻捻手指把餅屑去了,叫道:“阿丈——”
那魏老應聲而來,我實在受不了拓跋鋒要脫衣服還賬的場面,只得把金戒指退了,往桌面上一放,笑道:“阿丈,付飯錢了。”
那魏老見了大驚,道:“小娘子取笑了,便是老漢一家一當,都不值這許多。”
“押在阿丈處,明日派人持錢來贖取。”我道。
“不需不需……”那魏老頭說不出別的話,只顧搖頭。倒不料著老漢臨財如此狷介,難怪家業潦倒得緊。
拓跋鋒一笑,把居瀾叫進來,道:“拿早上的獵物與阿丈。”
我看著居瀾返身帶了幾隻兔雉進來,不由徹底無語,果然是在戲弄我呢。
“這些亦太多了……”那老漢還在推辭。
拓跋鋒向布袍客獨坐的一隅微微一抬下巴,道:“多時,替他也付了。”
說著便起身,將我的戒指與馬鞭一起抄在手裡,揚長出門了。
“還給我唉。”我跟出門去,拉住他的手臂,不給我趲造首飾也算了,還拿我的做什麼?
“你不是要付飯錢麼?現在是我的了。”拓跋鋒一手隔開我,一手舉著戒指對著夕陽看了看成色銘文,便滿意地戴自己手上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被他氣得笑了。
拓跋鋒自顧自上了馬,又俯身一把將我捉上去,在我耳邊笑道:“如今你也身無分文了,看你再怎麼擅作主張!”
夜裡的山風吹來,一定會冷,所以就讓他給我擋著風好了,我也不想自己騎馬了。赤羅在一旁,也不消吩咐,便牽著我的馬緊緊跟上——其實她也未嘗不能算敏悟能幹。
一路向西,眼見得日墜月升,星輝漸明。遙遙天際之外,白雪皚皚的山脈連綿起伏。那雪城山最高處的山峰,離月輪似乎近在咫尺,卻始終不可觸及……一生之中能有幾次,得與所愛之人對此無限孤潔壯美之景?我與拓跋鋒十指相扣,沉默無語,直到鳴沙山出現在我們面前。
所謂鳴沙山,不過是一片沙漠之中的數個土丘,在天際高峻連綿的雪山襯托下倒似一個掛單老僧,獨自棲息在穹廬之下,冷眼旁觀著比萬里黃沙更為無常的人世間。
拓跋鋒告訴我說惠英禪師是此地石道寺的主持,少年時曾遠赴西域取經,歸來後又譯作經文,傳經佈道,戒律惠識最為世人欽敬。石道寺在鳴沙諸寺之中,既非皇室敕封之寺,亦非規模最大之寺,只因了惠法師而聲名遠播。如今惠法師為了漢魏之戰死傷甚重,發了無上願心,在鳴沙山道右新鑿石窟,募集天下書匠畫工,藻飾供奉,用以超度亡魂。這事在朝內也早已議論紛紛,很多親貴都覺得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