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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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將箸匕強授給她:“宗姬別怕。是你神思恍惚了才會這樣。吃了飯,我帶你出門散心可好?”
盧婉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亦便低頭進粥,一些兒聲音都無。
容甯鬆了口氣,往日餐畢,盧婉英連吃了什麼都不會記得的。然而,今日她眼見容甯起身離座,卻忽然道:“侍澤哥哥,你自去公幹吧。”言下之意是不用管我不舒服。
病成這樣了還使心眼,容甯忍不住又是笑,又覺可憐。他沉吟片刻道:“你回屋把藥喝了,我處分好一些雜事,便來接你。”
盧婉英嫣然一笑,彷彿如一朵白色的芍藥驟然盛開。她翩然起身,衣帶之上都顯著欣然。
她走後,在餐桌上被無視良久的高夷簡長嘆,道:“一日不如一日。”
容甯憶起她身穿紅羅寢衣一劍刺穿王樨肩頭的事。那時,她的臉直如地獄修羅,豔到極點,至幽州心疾大作之後,她的臉卻總是木然,未有如今日這般有桃李之色。
“我瞧她今日臉色還好。”容甯皺眉不解高夷簡的結論。
“迴光返照。”高夷簡扶額嘆息,頹然之色也不比盧婉英的病態好多少,“我估摸著宗姬之命也就在這數十日間了,勤郡王,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務必使她無憾而終。”
容甯望著庭院中穠桃豔李,道:“幽州春光風景無不勝於燕都,又是她的故鄉,我想襄親王妃也一定沒有想到盧宗姬一至幽州竟會病成這樣。”
高夷簡拊掌嘆息道:“又何止是她。小子這多年辛苦,又何嘗不是想令宗姬迴歸故土……但,近鄉情更怯,這聘林館中究竟藏著盧宗姬多少心事,就從她今日對你說的話,我已不忍再尋思。”
容甯亦默然。高夷簡催促道:“宗姬還等著呢,勤郡王你就辛苦去一趟吧,或者她此刻已經忘了,也不見得。”
容甯被他逼得無可奈何,只得笑道:“高先生的胸無點塵,一意為人著想,實在令本王感佩。”
高夷簡神色悽楚,低聲慨嘆道:“不及盧宗姬,終當為情死。”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麼?
第80章 鳳鴉之判(下)
容甯對高夷簡勉從至今,固然是想要得到他掌握的流寇背景,但對盧婉英不無歉疚,亦是重要原因。
原本盧婉英劍傷狐狸之後,兩人唯恐海其騰君追究,早早將她送至幽州安置。盧婉英在雲間城裡住了許久,不過沉默寡言,尚未有大異。直待容甯回到幽州,因為雲間城刺客四起,不斷暗殺歸降的漢之舊臣,這才將盧婉英遷至聘林館王樨的屋子裡住。現在想來,只怕是自那日起,往昔情景日逐浮現於她的眼前心頭,這才逐漸神魂顛倒,甚而飲食俱廢。
可笑那些日子,容甯不明所以,但見盧宗姬每日於樓頭凝妝,默視自己練劍,還當彼女對已有情。雖談不上就此動心,但飄然之感總是不免。直至侍女稟告其恍惚失常之狀,延醫診治,竟已然是外邪入侵,心智潰敗。再之後,假若容甯不能如她所願,聊充她朝思暮想之人,竟是連每日一餐也做不到了。
若非因為她病至不起,只怕高夷簡亦早就交出流寇組織的實情攜她遠走高飛了。如今呢,雖然容甯與高夷簡雖尚未商談過,但盧宗姬身後,若不將之或附塋於王侍澤空穴之側,又當如何告慰這薄命紅顏一生的心事呢?
想到那日王樨在雲間山處分親兄遺骨之事,容甯至今仍覺憮然。似盧宗姬情多累身,固然不足為訓,但若似王狐狸這般絕情刻骨,又何嘗不是傷人害己?
容甯搖了搖頭,甩脫胸中萬般繁雜,他讓慕容薄先去準備車馬——即或盧婉英忘懷前言,他自己亦想出門巡營散心。
誰知甫一踏入繪桐館,容甯忽然凜然心動,畢竟常年沙場征戰,有所直感。還不等他躊躇,盧婉英的臥房之內便傳來悶然落地之聲,容甯不及多想幾步衝上樓,赫然看見長遠不見的謝靜山也不知從何而來,素服提劍逼近盧婉英。地上躺著的兩名侍女還是容甯從雪城帶來的親信,身手亦都不弱,此刻卻已是死活不知。
容甯在府內未帶兵刃,叫人亦自不及,先一腳將桌子踢過去,謝靜山翩然閃過,他就勢擋在盧婉英身前,沉著臉注視著自家姨娘道:“雲間第一高手,出手欺負垂死之人,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謝靜山秀眉蹙起掃視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們的事不與你相干,今日我只找盧婉英,你莫自找麻煩。”
盧婉英本自強作鎮靜站在哪兒面對情敵,此刻見容甯趕來,卻臉色大變,她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