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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前剛剛父王剛剛為他平反昭雪恢復的自由身,但是爵位官職還沒重新賞還。
錢仁俊的生身父親乃是先王錢元瓘的兄弟。
因為先王錢元瓘早年時,吳越國與楊吳(南唐篡楊吳而建)多次交戰,軍事上多有不利,當時在位的武肅王錢鏐為了廣結外援、統一戰線對抗楊吳,把錢元瓘送到當時割據宣州的軍閥田頵處為人質、做田頵的女婿。
既然是給別人做人質兼招贅女婿,因此錢元瓘早年自然是沒有機會納妾的。他正妻又恰巧有病不能生,所以到田頵敗亡、錢元瓘人質生涯結束回國的時候年紀已經三十多歲,還沒有兒子。
回國之後,錢元瓘“努力拼搏”納妾耕耘,但是畢竟生兒子這個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一要時間,二要運氣。而且老頭子錢鏐已經七十好幾了,隨時有可能掛點。
錢元瓘本來有為了國家做人質的功勞,很有可能即位,但是如果自己沒兒子的話,肯定會少一大塊籌碼。為了雙保險,錢元瓘在自己努力找女人生兒子的同時,又先過繼了自己親兄弟的一個兒子過來,於是就選中了錢仁俊。
錢仁俊被過繼給錢元瓘之後,武肅王錢鏐綜合考慮了自己諸子的“綜合素質”,覺得錢元瓘既於國有大功,又在軍中有威望,而且無後的問題也解決了,就暗示百年之後將傳位於錢元瓘,最終在十五年前錢鏐薨逝的時候也確實這麼傳位了。
可惜的是,在錢仁俊被過繼給錢元瓘、幫助錢元瓘穩定了儲位之後不到三年,錢元瓘新納的妃子為他連續生下了幾個兒子,也就是錢弘佐、錢弘倧、錢弘俶幾人。如此一來,錢仁俊的身份就尷尬起來了——你畢竟是錢元瓘沒有親兒子的時候臨時拿來用用的備胎,並不是將來真心非讓你繼承王位不可,王位這種東西,總歸是親生兒子繼承的好。
所幸,錢元瓘薨逝之時,錢仁俊雖然年長數歲,但是最終因為不是親生嫡子沒有爭競,從錢元瓘到錢弘佐的權力交接也還算順利。吳越諸宗室之間也非常團結,沒有弄出兄弟倪牆的悲劇。
但是錢仁俊自己沒有異心不代表沒有人會攀咬他。
在錢弘佐即位的第三年,當時闞燔、胡進思二將分掌內牙兵左右統軍使,兩人都是早年先王錢元瓘在宣州田頵處當人質時就一直跟隨的武官,算是先王的藩邸舊將,深受先王信任。
闞燔在錢弘佐即位後多有跋扈專權的舉動,與另一名試圖在錢弘佐面前擴大影響的佞幸小人程昭悅有了矛盾。而且闞燔確實在其跋扈過程中得罪人有點多,所以一小撮以程昭悅為首的官僚就想除掉他。
那個程昭悅既不是文官出身,也不是武將出身,做官前乃是一個奸商,本就是靠行賄闞燔等人得到了一個可以接近大王錢弘佐的官職而已。
然而,作為一個奸商,程昭悅拍馬屁的功夫非常有水準,經常可以做到韋小寶韋爵爺那般讓領導被拍了馬屁都不自覺,所以在獲取面見大王的機會之後,會做人會拍馬的程昭悅自然越來越受信任,反而有反超當初舉薦他為官之人的趨勢。
但是正如後世嘉靖朝徐階除嚴嵩之時一樣:徐階知道嚴嵩沒有“謀反”之罪,只有“奸黨”之罪,但是徐階也知道以以嘉靖皇帝對嚴嵩的寵信,僅僅“奸黨”罪名是扳不倒嚴嵩的,所以只要動手,就必須捏造一個“謀反”的罪名。
程昭悅的見識和後世的徐階也差不多,他知道要扳倒闞燔,就必須再攀咬一棵夠分量的宗室大樹,把跋扈案辦成謀反案。
於是倒黴的錢仁俊就躺槍了。
錢仁俊在先王親生嫡子出世之前,一度被作為儲君培養,在先王在位時還擔任過一年的內牙諸軍都指揮使——這個軍職基本上相當於十幾年後趙匡胤黃袍加身前擔任的殿前都點檢——因此擁兵自重的嫌疑不可謂不大;經過程昭悅的一番運作和“藝術加工”之後,順理成章的,一條闞燔圖謀擁立錢仁俊謀反的誣告就被捅到了當今吳越王錢弘佐面前。
順帶說一句,那是約摸兩年前的事情。事涉謀反,自然不能疏忽,錢弘佐也就立刻派兵拿下錢仁俊,徹查此案。
結果因為錢仁俊確實沒有其他反形,而且其僚屬大多堅貞不屈,在被嚴刑逼供的情況下依然眾口一詞堅持供認錢仁俊沒有牽涉到闞燔一案中。年輕仁慈的錢弘佐沒有拿到別的有力證據,也沒有做出貿然殺兄的事情,只是把錢仁俊幽禁起來以待案件查明。
君王對於謀反大案,能夠做到“疑罪從無,暫且羈押”已經是非常難得地事情了,古今多少君王對於謀反的事情不是“寧可錯殺三千,不願漏過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