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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文徽的樞密副使印信,還有幾份隨身的書函。另外還有封蠟的信筒和籠子,裡面居然還有兩隻信鴿!
錢惟昱拿起一份只是略略卷繞起來的宣紙,見上面用行楷密密寫著數百字的一篇草稿。
“文徽謀襲福州。每得閩人士卒將吏歸心,必親引問委曲,由是賊中險易遠近虛實盡知之……乃以偏裨驍銳陳誨帥突將數千為前驅、林仁肇為後隊,自引中軍。溯閩江日行七百里,直趨復州城下,諸將皆懼,以為不可……”
“我靠,文徽這是來打仗的還是來踏青賣萌的。”看了這一切的繳獲,錢惟昱驚喜得目瞪口呆,一邊看一邊在心中暗暗念想,“這種人,安安分分躲在南京城裡陪李寫詩作詞好多著呢,非要跑到建州來裝儒將,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錢惟昱之所以如此震驚,是因為這張紙上寫得,是一篇仿照了《唐書》“李雪夜襲蔡州”橋段的戰報!上面還有很多塗抹和空格等待填空。看樣子,這是文徽在閩江上坐船行軍時候寫的,那些留空的地方應該就是等著戰役結束之後把立功將帥的人名填進去了。
仗還沒打,就已經意淫著自己千里奇襲、指揮若定的儒將風采,想要青史留名追跡古人。這種紙上談兵的風采著實是讓錢惟昱瞠目結舌了一把。既然文徽這麼慷慨,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
很快,一封文徽“被俘前”緊急告急的密函被送出,用的是仿文徽的筆跡,蓋了文徽的隨身印信,用文徽隨軍書吏的信鴿放出。錢惟昱當然不知道這兩隻鴿子的認路能力如何,其平時的母巢是不是在建州,但是這不妨礙他有棗沒棗捅一棍子地試探一下。反正能擾亂敵情那是最好,擾亂不了也沒什麼損失。
信鴿這種工具,是不能用在兩個移動目標之間的通訊的,比如兩支大軍分別行軍,要想靠信鴿聯絡訊息就無法做到,因為以信鴿的智力和生物本能,只能被訓練為飛回一個固定場所的聯絡工具,所以出征將領帶著信鴿的話,一般都是用來和後方的大本營聯絡的。
至於信上寫的內容麼,無非是“閩國降將林仁翰、陳誨與李仁達素有深仇,恐李仁達舉福州來降後功高賞厚,反而位在林仁翰、陳誨之上,故以陳誨出首私通吳越以洩軍機,欲獻王師及建州以為二賊晉身之階。李仁達舉事前已為吳越人所擒獲,本帥兵臨福州,猝然中伏,臨敵急作此函,林仁翰尚內未出,望吾弟悉心提防作亂。兄已入重圍,深恐時有不測,艨艟都鑿船水手為吳越水師拖網戰船所破,全軍盡沒。”
落款用印都是文徽,口氣則是寫給留守建州的南唐守將陳覺的。
以陳覺的智商,如果知道文徽最終被俘了,那麼還是很有可能想到這封密函是文徽被俘後吳越人炮製的。錢惟昱沒有指望光靠這一封信函就讓建州的南唐故舊和閩國降將之間反戈相向,但是如果到時候出征大軍中真的是僅有文徽和他嫡系的南唐舊將被俘、而陳誨和林仁肇兩員閩國降將的代表全部成功逃脫返回建州的話,陳覺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而且,這個時代的人都是很講究“技術保密”的,資訊傳播手段的不發達,讓某些看似不起眼的軍事小創新也可以“一招鮮、吃遍天”地佔上好多次便宜。用拖網漁船破水鬼,是軍事史上的一大創舉,按照常理,吳越人如果真的全殲了艨艟都的水鬼,肯定要千方百計設法保密具體戰術細節,以圖將來可以再在南唐水師身上佔點便宜,而絕對不可能把破敵的戰術手段洩露出去。
這就是錢惟昱偽書最後那句“艨艟都鑿船水鬼為吳越水師拖網戰船所破,全軍盡沒。”的威力所在。
一來,此書當中寫明瞭南唐水師猝然遇襲損失慘重的原因,一看就是文徽真心告知試圖引為後來誡訓之意,令陳覺認為此書當是文徽親筆。二來,既然文徽書函中說明了艨艟都已經全軍盡沒,那麼日後就算有唐軍逃兵返回建州,陳覺也會重點核查這一資訊。如果艨艟都的水鬼真的全部完蛋了,陳誨又成功逃回了建州,那又該作何解釋呢?到時候陳誨就算不想做無間道的二五仔也不可得了,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第17章 窮途末路
林仁肇、陳誨率領麾下殘部沿著閩江江岸往上游奔逃了整整一夜,堪堪奔出七八十里地,身邊殘兵越跑越少。
到得天明的時候,確認吳越人的追兵沒有再追殺上來,已經一晝夜不曾歇息好的南唐軍士卒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個個倒地不起,陳林二將縱然萬般無奈也沒有辦法,只好命令就地露營。
此刻雖然是冬天,不過福建這地方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