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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而已。而且只有明州和蘇州的水師長官是“都指揮使”級別的,而台州、溫州的水師長官掛的名只是“團練使”。
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就好比正牌國防軍和人武部下面的民兵的差距,“團練”的水師,平時也就維持一下海商秩序打擊打擊海盜水匪而已。
因此,錢弘佐相當於是給了兒子新建一個都規模水軍的實權,但是在人力、財力上面給予的支援不能太大,免得觸動了內部各軍的既得利益給錢惟昱樹敵。
這份敕書的反響不是很大,因為吳越國傳統有給宗室眾人都實授官職的傳統,可不像其他封建王朝或者割據勢力那樣防著一大堆王爺這也不能幹那也不能幹當閒人養著。只不過此前的例子中一般都是要十五歲之後才授予實職,如今錢惟昱的年紀比有例可循的最低情況年紀還要小一些罷了。
第一份敕書唸完後,剩下的就是交代錢仁俊問題的那份了。
“曩者,寡人不明,以奸邪程昭悅……今特復從兄仁俊‘權領內牙馬步諸軍都指揮使’、錢塘侯、實授威武軍安撫使,以撫其功。”
這份敕書中間自然免不了是和其他帝王的罪己詔差不多的格式,駢四儷六謙虛悔過一番,最後才說道戲肉,給了錢仁俊一個在大王身體不好的時候權領內牙軍兵權的職位,至於後面的實授威武軍安撫使,也算是為吳越國日後繼續對同樣沿海的閩中漳州、泉州用兵做個鋪墊威武軍節度是吳越國拿下福州之後在福建設立的,治所就在福州。理論上這個節鎮還包括福建北部的其他一些領地,只不過這些土地目前都還是吳越的敵國南唐佔領著罷了,所以除了福州的實權之外,其他只算是空頭支票。
除了這兩件大事之外,宗室錢弘、錢弘也得到了一些新的賞賜和分權,眾人各自謝恩不提。錢仁俊因為他那個做大王的弟弟罪己為他復官感動不已,連連叩謝至額前出血乃止。
不管他此前怎麼想,如今,就算他有異心,只要敢動手,地方宗室都會唾棄離心的吧。
……
錢弘佐落水已經是當天午後漲潮時分了,趕路回城、救治調養、接見宗室諸人、密談、賜宴都需要時間,加上諸侯禮儀繁複,散去晚宴各人回府的時候,已是將近亥時,也就是相當於晚上八點多鐘樣子。
古人大多睡的早,錢惟昱體內那個後世的靈魂雖然不介意做夜貓子,但是畢竟其寄居的這具身體才八歲,生物鐘很準點;何況今天錢惟昱自己也受了傷和驚嚇,所以離開咸寧殿的時候已經昏昏欲睡。好在他年紀還小,沒有獨立建府,至今仍然住在宮中,所以侍從只要抬著輦送到距離咸寧殿不遠的仙居堂安歇即可。
因為吳越國並沒有稱帝,所以宮內各處在稱呼上都不能逾制,也就沒有專門作為太子寢宮的“東宮”一說,每一任新的吳越王在即位之前實際居住的宮殿也是不一定的。那仙居堂乃是當今吳越王錢弘佐當初即位之前的居所,所以如今也就相當於是“東宮”的地位,錢惟昱作為當今大王的唯一嫡子,才會被安置在那裡。
錢惟昱在宮女隨侍下回到仙居堂內殿,洗漱一番也就安歇了。
床鋪是黃花梨木的材質,精雕細琢紋飾精美,上面先鋪著安吉細竹皮密密編成的涼蓆,再覆以熟絲錦緞的表裡,正是六月夏夜的鋪陳。
躺在床上,聽著漸鳴漸息的蟬鳴,錢惟昱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仍然覺得如在夢中。僅僅四個時辰而已,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自己穿越融合,父王落水又被救,曾經被誣陷為謀反的伯父出於至誠來探病,父王和自己又要試探、擠兌、最後授官安撫佈局。
“不想這麼多了,先好好睡一覺,就當是給自己一個喘息之機,但願一覺醒來那個可惡的顧胖子的魂魄能夠徹底融合,不要再和今天這樣留給人這麼多破綻了,至於父王那裡,只希望從此以後,他會認為是他的兒子太天才,原來藏的太深了才好,不然一下子表現得太多難免惹人疑心。”
想著想著,錢惟昱就漸漸睡去,一夜無話。
因為前一天睡得晚又勞累,而且還受過傷磕破過額頭,父子二人都有傷在身。所以第二天也就免了請安禮儀什麼的。直到日上三竿也沒有宮女來叫醒錢惟昱起床,直到辰時將盡,他才自己悠悠轉醒,活動了一下筋骨,覺得沒有什麼痠痛或者頭皮發炸的壞現象,才慢慢爬了起來。
看來靈魂融合地比較順利,如今已經沒有什麼舉止突兀的所在了。宮女端著銅盆青鹽面巾牙刷等物進來侍候,錢惟昱在別人服侍下如同木偶一樣洗漱了,看到這個時代已經有了動物鬃毛製作的牙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