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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人可比。
炮聲陣陣之間,讓河對岸的宋軍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明軍大陣中,各個步兵方陣之間甬道空隙裡部署的大炮兵連輪著噴出火光,進行了一次標準的輪射——也就是16門炮每一門相隔兩秒鐘左右開火,半分鐘內打完一輪,然後繼續再進行下一輪,實現每分鐘32顆重炮炮彈的持續火力。對於這個時代的大口徑重炮來說,這個已經是簡化裝藥步驟後的極限射速了,對於炮兵開火後的清膛效率要求極高。
這麼遠的距離,明軍就開炮了?然而不過七八秒鐘後,宋人就知道了這不是玩笑。一陣陣實心鐵彈以約莫三十度的仰角落入人堆之中,縱然如今因為火炮的出現,軍陣站得不如純冷兵器時代那般密集了,前後左右士卒之間列陣都有幾尺距離,這一陣根本無需瞄準的彈雨還是立刻造成了數百人的傷亡——對面至少有同樣超過二十個都指揮使規模的敵軍,重炮數量可是在三百門以上!
“不可慌亂!明軍這是準備衝上來了!他們的炮沒多少!”在缺少中軍趙炅親自下令之前,宋軍各部將領都不敢直接下令讓軍陣退後躲避這陣彈雨。自從高懷德等一眾武將被處斬之後,趙炅對軍隊的控制更嚴格了,將領的隨機應變許可權也壓得更死,許多事情如果趙炅御駕親征了都要請示之後才好處斷——其實別以為這是啥難以想象的事情,歷史上宋軍在太平興國年間北伐遼國,所遭受的高粱河慘敗中,趙炅便是事無鉅細都希望親自指揮,讓宋軍的指揮體系應變能力差了很多。但是這也是趙炅殺兄奪位後疑心病越來越重、對將領防範越來越嚴格的一個表現。在信任將領方面,得位不正又缺乏時間檢驗帶來的統治權威積澱,北宋君主當然不能和錢惟昱相比了。
每分鐘被白白打死幾百人的局面,哪怕在十幾萬大軍的交戰中,也是一種對士氣的惡劣打擊。因為傳令兵的延誤,以及將領們戰前沒有得到“可以戰術後退”的授權,宋軍足足付出了漫長的等待與兩千餘人的傷亡之後,才等來了中軍允許的暫且後退——趙炅似乎也是在幾分鐘的觀察之後,才發現明軍完全沒有壓上的企圖,他們的火炮也不怕連續射擊炸膛,完全就是一副放你風箏的賤相,這種情況下不允許後退也沒有價值了。
在趙炅的預謀中,退卻應該是非常整齊劃一而且見好就收的。然而,明軍的火炮極限射程究竟是多少?這是一個宋人始終沒有考證出來過的高度機密,一旦大軍退了,要想收住腳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不是一件容易很整齊劃一做到的事情。被轟得最慘的南面右翼宋軍退的最快最遠,足足跑出六七百步才站定,而且因為軍陣是層層疊疊的,各個前後陣之間在運動之後需要留出更多的空檔,才能避免自相沖撞踐踏的發生。這就導致了前後軍的距離脫節更加明顯。
宋軍亂哄哄地後退同時,明軍火炮居然開始延伸火力,炮彈落點的仰角也從30度再往上爬——很顯然,若是有懂後世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兼顧了徐進彈幕效果,並且主要為了避免平射炮或低仰角炮誤傷己方的措施。然而宋軍明顯不知道這一點,也不知道火炮仰角抬升、彈幕徐進是敵軍步兵即將衝鋒渡河的表現。不過半盞茶的時分之後,明軍前陣開始動了,相對疏鬆處於行軍陣列的隊伍中,每一個身披重甲手執利刃火銃計程車兵都開始中速小跑前進。三斤小炮更是一直就處於行軍運輸狀態,是拖在挽馬後面的架子上的,連拉帶推之下,也能跟上前進的速度,絲毫不亂。
五百步的距離,對於中速小跑行進的隊伍來說,不過是三分鐘的事情而已,明軍前陣衝到河邊開始泅渡的時候,宋軍才剛剛察覺到不對,開始陸陸續續停下、重新整隊。這樣一來要想馬上反撲半渡之敵的先機就損失了大半。泗水河二十丈不到的寬度加上舒緩的水流,對於水性精熟的明軍士兵而言,不過是劃上那麼三五十下而已。加上身上都有提前綁縛的竹筒作為浮筒、手足做了划水板,明軍前鋒輕而易舉就渡過了河,在東岸站穩了腳跟——而明軍先鋒站穩腳跟的時候,宋軍才剛剛在距離河岸足有七八百步的位置整好隊開始反撲呢。
“快!前軍突前二百步列陣!後軍各指揮上岸集齊後自行背水結陣!卻月陣!前軍且結方陣,火銃手全部朝向正面,兩翼長槍手突出!不要指望兩翼靠友軍防守!炮兵會在河對岸提供火力支援的!”一聲宣告軍指揮使、都虞候等中級軍官的嘶聲嚴令下,明軍在儘量短的時間裡勉力結成一個個類似於卻月陣和空心火槍方陣。
……
“陛下!明軍這是在和我軍搶時間!恰才炮擊就是為了我軍後退時趁機渡河!這錢惟昱是做的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