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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日
泗水本不寬敞,一些河段還比不得大運河,約莫十幾丈寬闊的河段不少,深淺也只得到戰馬肩膊高低。初夏時分也還沒到淮北的梅雨季節,雨水也是不多,故而算是枯水。這樣一道河,論天險那是算不上的,合著兩頭拿著軟弓都能射到對岸,要想堵住灘頭不讓敵軍泅渡也是不能。
趙炅也知道麾下宋軍遠來,不能給明軍以逸待勞之機,故而剛到的時候只管扎穩營盤,步步為營喘息歇養。休整一日後,正是4月22,聽的明軍有沿河戒備、伺機渡河的趨勢,才逼近到沿河與明軍對峙。宋軍十餘萬人馬列陣,騎兵還遠遠拖在後軍兩翼以為照應,這軍陣便逶迤有南北近十里寬度的正面了。統兵將帥方面,除了趙炅親征總督諸軍之外,無非是石守信協領中軍,左右兩翼無非是張令鐸、潘美為主,韓重贇、劉守忠為副。王審琦與曹翰分統兩翼騎軍。
這樣的將領配備,實則也不是宋軍全盛時候的陣容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慕容延釗、党進這些宋朝初建時候就因為吳越人暗算而死的。或是羅彥環、王彥升等因為韓通等後周侍衛司將領抵抗比歷史同期激烈、在陳橋兵變中戰死的,都且不去算他。單說後來這些年裡,李處耘、張光翰、趙彥徽等如歷史發展的那般在開寶年間病老而死;高懷德等人死於清洗,王全斌戰死蜀地、曹彬投降。這一切著實讓宋軍在將領上不得不提拔更多年輕的、戰場經驗遜色些的將領統兵。不過幸好隨著戰爭形態略微向火器時代靠攏之後,將領的隨機應變要求也算低了一些。
兩陣隔河對圓,相隔數箭之地——一箭之地的間隔,在這個時代早就不夠用了,因為那樣的話前軍就成了敵軍火炮的靶子,至少也要隔開七八百步才算是徹底的安全。而且宋軍自己的火炮普遍還只有打六百多步,八百步還是按照留了餘量來算的。於是兩軍便自然而然隔了這麼遠列陣,每一方距離泗水河至少都有三百步以上的距離。宋軍靠河更近一些,顯然是因為宋軍覺得明軍才是主動渡河決戰慾望更強烈的一方——至於宋人這般揣測的原因自然也是很簡單的,那就是宋軍遠來,而明軍在徐泗之間以逸待勞的久了,拖得時間越久的話,明軍已經沒有體力士氣可以將養,而宋軍卻還有一些狀態的上升期,所以自然是拖得越久對明軍越不利了,這就導致明軍應該是利在速戰的一方。也正是因為如此,宋軍在河邊留下的灘頭陣地縱深要淺一些,這樣敵軍半渡而擊的時候反衝上去才更快。
“宋人果然是以己度人了,這般託大,豈不是猜度我大明的大將軍炮只能射八百步不成?虎子,按照演練而行,不必請示於朕了。”
錢惟昱策馬站在中軍一處高築的土臺上,也沒讓打黃羅傘蓋——那種東西在戰場上就是吸引火力的。單單便拿著雙筒水晶片望遠鏡觀察了局面,便吩咐下去。林仁肇也不含糊,這便下去安排了。明軍訓練多年了多兵種大陣配合,軍紀又嚴明,自然不在話下。
如今的明軍步兵,那是嚴格按照一個指揮為單位構成軍陣,五百人中,火銃手、十文字槍手陌刀手、擲彈牌手全部都有,至於一些後軍的指揮,則把火銃依然換成神臂弓——神臂弓的射程依然是遠遠超過這個時代沒有膛線和錐形彈的火銃的,可以形成遠端火力的梯度覆蓋,只是因為部署到後排之後,神臂弓也沒辦法瞄準射擊了,只能是拋射進行區域性覆蓋。
一個都指揮使下屬十個指揮,便是五千人,而和步兵配合的炮兵部隊,主要就是設定在都指揮使一級上——每個都指揮使可以排程一個16門10斤炮級別(相當於拿破崙12磅炮)的“大炮兵連”集中排程使用,因為可以遠端曲射,所以可以部署在己方步兵身後保護起來,也可以作為平射炮,部署在一個個五百人的指揮軍陣之間,一旦接敵就可以透過軍陣之間的甬道後撤。所有這種都指揮使一級統一排程的火炮還有專門的運炮隊和托馬挽馬炮車。
至於指揮使級別的炮兵也不是沒有,只是都是三斤小炮為主,以吳越人如今的冶金鍛造加工技術,造出和宋軍發射同樣重量炮彈的火炮時,火炮本身重量甚至可以控制到宋軍火炮三分之一以下!以至於三斤炮彈的小炮射得不比宋軍五斤炮近,還只有區區兩三百斤炮身分量,不用牲畜就可以士兵自己快速推著走,遇到崎嶇的話,選兩個體壯計程車兵扛了炮身都能走起來。這樣的小炮因為靈活,每個指揮五百人,都可以得到四門,直接部署在陣前,接敵時候可以放上幾輪,然後馬上藏到軍陣當中再近戰。由此看來,明軍一個都指揮使的炮兵規模便有16門重炮的大炮兵連一個,外加40門基層部署的輕炮,火力密度上著實不